&&&&所闻,有时出洞府散步看星, 之后沐浴欢好,不知疲倦, 像是要在彼此的喘息与身体的颤栗中找到一种切实的存在, 像是要靠这样激烈持久的方式来缓解几乎天人永隔的恐慌, 也许还有对将来的一丝迷茫。不是借助他人的身体,不是对魂魄的小心翼翼,而是两个结构相似的身体之间至深的纠缠,每一日皆是如此。
唯有如此,白素贞才不会在夜里熟睡时忽然惊醒, 待摸清楚身边怀中的究竟是谁方能继续安睡。唯有如此,许西元方不致于看着日升落月时流露出惘然。
今后要如何?
一个千年万年的妖,一个寿不过百的人。妖不老不死,而人哪怕是莲花之身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她们才得以喘息,暂得安宁的爱情会否因此而产生Yin霾。
道门是否依旧要拆散她们?还有那个孩子,白素贞的亲骨rou。以往的影视典籍中,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身负解放母亲的重任。现在一切都变了,她都不知道白素贞会与许仙父子还有怎样的将来。或许,比邻而居是一种可行的方案。
向着落日,许西元大笑,笑着笑着,又觉得想哭。难得太太平平,日子一天正常过一天,怎么忽然患得患失起来。
“西元。”柔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只要偏一偏头就能看到她心爱的女子,她的妻子,她说她只做她的娘子。
不晓得这个时代要怎么办离婚,难道还需要许仙的休书?许西元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今日是白素贞行功最后一日,她道基稳固,修炼时专心致志,行功完毕真元恢复,第一眼想见到的就是许西元。走出洞府,那冤家坐在山崖边,背影落寞,白素贞心中一紧,快步上前。
自与许西元相识,甚少见她慌张无措,无论发生何事,都是一派从容,哪怕为人所掳,危在旦夕,都有着松柏般的气韵,现下的黯然所为何事?她在担心什么?还是不惯这乡野僻壤,无趣寡然?
白素贞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与西元一起,她的身份显得并不那么纯粹,从名分上说她仍是许仙的妻子、许家宝或是许仕林的母亲,而西元和她,又并不只是纯粹的夫妻之实那么简单。一纸婚书,拜过天地高堂就算是夫妻。可是西元,没有婚书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天地为鉴日月为媒的仪式,她首先想到的是道侣,所谓侣,是旅伴,人生如羁旅,而西元是与她能一同前行的伴侣。
只是暂时她们还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昨天夜里,西元被她搂在怀中,呼吸声平缓,白素贞觉得自己的一腔柔情尽在她的一呼一吸之间,真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抱在怀里怕掉了。
“亲……爱的……”白素贞从身后搂住许西元,嘴里结结巴巴地吐出这几个字。
许西元惊讶,大笑。“你放才说什么?风大太,我没有听清楚诶。”
“西元!”好不容易能说出这样rou麻的称呼,已用光了白素贞所有的勇气,她羞得埋首在西元的颈后。
这个坏蛋,还想诳自己多说一次。真不知她们那时代的人,怎会用如此直白的称呼。
“诶,亲爱的,我在这里。”拉过白素贞的手臂,让她并肩坐下,许西元道:“来,亲爱的,我们一起看落日。
有一本书里说,人们感觉到非常苦闷的时候,会看落日,而那个人有一次一天之内看了四十三次日落。”
“你觉得苦闷?是不是山上太过无聊?我已恢复真元,我们明天即可下山……”
“不,我是想说因为有你,我不曾觉得苦闷。想着你,白昼黑夜毫无意义,因为有你,时间毫无意义。”许西元握着白素贞的手,望着远处徐徐没入山谷的太阳,夕阳的余晖照在她与白素贞的脸上,蒙上一层奇异的光辉。
白素贞抿着嘴唇,始终带着一丝恬静的、会心的笑意,眼角是一经染上再也消散不去的甜蜜。“哼,等你饿肚子的时候就有意义了。”
“西元,你可曾想过今后做什么营生,我们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此间人烟稀少,环境清幽,但生活终究不便。”
“唔……”离开许仙的身子,那些许仙习得的医术早已不复记忆,来此间后看的医书诊治过的病人倒是有些印象。行医,似乎已不再适合。许西元反问:“你想做什么?想继续救人还是做个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
“啊,幕后高人。”
白素贞想了几日,没想到具体的行当,只想着和西元一起,做什么都行。她终究是个妇道人家,而许西元也是女子之身,两个女子在这世上谋生不易。“不若我化成男子,你就做我的内人?”
“你,亲爱的,世上若有那么好看的男子,我怎么舍得放她招摇过市被小妖Jing惦记?”许西元一口否决。“诶,我们开个青楼吧,青楼是刚需……哎哟,你打我。”
亏得她连青楼都想到了,一定是之前跟吴七郎出门被带坏的。“成天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尽是胡言乱语。”
“我成天想的就是你啊。亲爱的,你怎么好意思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