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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子临道:“秘密。”
她如此故弄玄虚,连嬅便不多问, 道:“左使可要与段少帅约定时间?”
越子临奇怪道:“我为何要与她约定?”
连嬅诧异道:“左使不去?”
越子临把拜帖折成原样,推到连嬅面前, 道:“告诉段少帅, 越左使身染沉疴, 不宜见客,至于她说的事, 你去谈, 一切按规矩。”
她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连嬅,道:“你见着她时, 把这个给她。”
麟趾玉。
连嬅神色微变,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若是段少帅问您为何呢?”
越子临淡淡道:“我不喜欢。”
她揉了揉太阳xue, 道:“出去吧。”
明明只是一场梦, 她却好像过了十几年一般倦怠。
“属下告退。”
连嬅推门而出。
雨已经停了, 凌无悔坐在树上,水顺着她的袖子淌下来。
连嬅见礼,便要走了。
“等会。”凌无悔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到连嬅面前,水都甩到她脸上了。
“圣女。”连嬅任由水珠从她脸上滑下来。
“你来找越子临做什么?”她问的直截了当, 却也在情理之中。
凌无悔身上的脂粉被大雨冲了了七七八八,只余些许残香,若有若无,勾在人的笔尖挥之不去。
连嬅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道:“有一些事务请左使决断。”
“有什么事务是你自己决断不了的?”凌无悔拿小指勾住她的领子,凑过去,几乎要贴上连嬅的嘴唇,她保持着这个姿势,道:“你可别骗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名角的圆润甜美,“骗我的人,可都死了。”
连嬅道:“属下不敢。”
“什么事务?”她送开手,道。
连嬅道:“是段少帅的拜帖。”
既然越子临不让她打草惊蛇,自然也是令她保密,哪怕对方是凌无悔。
“拜帖?”凌无悔眉头一扬,道:“也是,该来了,左使怎么说?”
“左使说一切按规矩。”
“她不出面?”连嬅奇道。
连嬅道:“左使身体不适。”
凌无悔摸了摸下巴,她没想到这个梦对越子临打击这么大,越子临竟用情于此吗?
不过,越子临应当会死心,她从不给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凌无悔嗤笑一声,道:“无事了,走吧。”
这种人,最后都会死在了自己手上。
……
翌日入夜,秦楼。
段长歌是很守时的人,尤其是今天,她早到了半个时辰。
连嬅来时,段长歌已经喝了两壶茶。
“少帅。”连嬅施礼。
段长歌回礼,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着门,道:“这位大人是?”
连嬅道:“在下连嬅,是魔教漳州主事。”
“哦?”段长歌眼中的失望几不可见,道:“越左使没来?”
“左使染病,在宅中静养。”
这理由敷衍得段长歌不用猜都知道是假的。
越子临无非是不想见她。
段长歌下意识地用指尖擦了一下嘴唇上的茶水,伤口仍在。
那一夜越子临吐在她耳边的热气,仍无比清晰。
炽热得让人战栗。
段长歌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某与连嬅大人商谈也是一样。”
连嬅开门见山,道:“不知道少帅想要什么?”
对于旁人,她可能会绕些圈子,可对于这些即将征战沙场的军人来说却大可不必。
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耗,直接亮出牌面往往比闪烁其词更为合适。
段长歌拿出列单,递了过去。
连嬅接下。
段长歌的字写得不错,颇为风骨,笔锋不似她人那般温和,反而十分锐意,有如刀裁。
列单上除了少量的,作为不时之需的辎重之外,都是药草,且以解暑止焦之类的药为主。
京中人只知漳州炎热,却不知道热成什么样子,虽有文章记录,但到底不是穿着皮革铁甲行军作战。
越临近漳州,军中中暑腹泻的人便多了起来,到了漳州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顾才会在城中修整。
一时间,漳州城解暑药价水涨船高。
朝廷倒不是舍不得这些银钱,而是哪家的铺子都不能在半月内运来这么多的药材,连加一起,也不抵一个零头。
水路都有人脉,且能最快调动草药的,唯魔教。
连嬅点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少帅,”她笑,“您,或者说朝廷,能给魔教什么?”
魔教重商,每年所缴税款重大,朝廷自然不可能杀鸡取卵,可也不能任期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