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平缓寻常一些,说着便忍不住搭上他的肩膀,他等候了百年的人啊,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克制得住?
“请您……放开我!”对于眼前这位俊俏男子的粗鲁动作,介子寻很是不悦,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一些客人的注意,萧艾道:“客人,不若让子寻陪您去雅厅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须长风点头。
“子寻,别忘了规矩,好生招待这位客人!”萧艾的语气严厉起来。听到“规矩”二字,介子寻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慌,面颊微红,像是想到了甚么可怖又难堪的事情。
“是。”介子寻只得应声答应。看着眼前人儿的瑟缩发颤,须长风很是心疼,但想到他在此处营生,若是此时与老板翻脸,日后恐怕不好交往,只得暂且忍下心中窝火。
萧艾将须长风的反应尽收眼底,唤来小厮,请须长风和介子寻去了专门谈话议事的雅间,他则去安抚那些被惊动打扰的客人。
各色雅间都是红花木格子门,拉开一看,里面一色陈设,既有浓艳的牡丹地毯,也有山水墨画,还有杜衡香草的气味,艳丽与淡雅相宜,足可见主人的用心装饰。
介子寻与须长风在圆桌前坐下,中间还隔了一个座位,介子寻并不想与这人挨得太近。
须长风有许多话想问子寻,他为何会到这种烟花之地?还记不记得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但诸多问题,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声“子寻”。
介子寻有些受不住眼前这人的目光,身子不由得往远处挪了点。须长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心中微微有点受伤,但一想此时的介子寻还不认识他,自己如此热络的的表现,定会教人有些防备。
正当他思忖着如何开口,门开了,萧艾进来了。适才须长风并没注意萧艾的打扮和长相,此时看他,身着浅青色布袍,身形颀长,一头浅茶色长发,额前稍稍有些碎发,琥珀色眸子,闪着谦逊睿智的光芒,笑容和气,似乎刚刚那个训斥介子寻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客人,怠慢了,请恕罪。”萧艾一进来便向须长风道歉,如此客气,倒教须长风不好意思了。他在一旁坐下,看着两人之间疏离的距离,看了一眼介子寻,介子寻只是紧咬住嘴唇,不说话。须长风连忙道:“是我吩咐他这样坐的。”
萧艾收回目光,看着须长风,道:“客人,可否请教您姓名?”
须长风略顿一顿,道:“常风。经常的常,风雨的风。”
“听闻春月宗主的大弟子也叫长风,阁下可听过?”
“怎么,萧老板认识春月宗主?”须长风从未听师父提过这号人物。
“数面之缘,君宗主于我有恩,若您是他的弟子,此处说话也是方便些。”萧艾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闲谈,须长风身为春月大弟子,公然出入风月场所,传出去定会于春月名声有污。虽然师父不在意这些,但他也不能因此给他造成麻烦。
“想来只是重名而已。”须长风轻轻带过,萧艾也不再细问,他礼貌地一笑:“常公子可是要指名子寻?”樨玉馆的“指名”,言下之意便是“春风一度”了。
介子寻低着头,双手交叉握着,极为不安,须长风看着他的模样,掏了两锭金子出来,“子寻,这两日你可都要好好招待这位客人啊!”介子寻如听圣旨,站了起来,对须长风道:“请您随我来。”
“子寻,你先去罢,我有事要与萧老板谈一谈。”萧艾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两人,向着子寻微微颔首,子寻似乎是松了口气,便行了个礼,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萧老板,我想为子寻赎身。”须长风单刀直入,一点都不虚与委蛇。
“哦?您可真是坦率。”萧艾看了眼他腰间的埙,“只是,你问过子寻的意见吗?”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不愿意在此处的。”须长风想起子寻会被其他的人碰,便甚觉不爽。
“他自然是不愿意,可他要强得很。他本非贱民,只是父母遭人算计,做生意赔了一大笔钱,债主追杀,跳崖自尽,只留下他一个人。为了偿还家中的债务,还要照顾年仅五岁的弟弟和祖母,他无奈才入了樨玉馆,委身于人,夜夜承欢……”
“够了……”须长风怨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日找到他。
“他在此待了三年,却还是没有学会如何取悦于人,不过也有客人看中他这清冷不做作的性子,几次指名他呢……”萧艾却不住口,与刚才的恭敬顺从大相径庭。
“他,在此三年了?”须长风顿了许久,艰难开口道。
“是了。依照契约,他还要在此工作三年,方可出去呢!”萧艾满不在乎,或许在他眼里,子寻只是个赚钱机器罢了,与其他的色子并无两样。
“你……”须长风听他这挖苦人的口气,十分不悦,站起身来,盯着他看。
“不过,若是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又拿得出现钱,子寻也同意,我也不是那不讲情面的人……”萧艾微微笑道,他不像馆中色子一样涂脂抹粉,可仍旧颜色好看,魅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