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比不得云启帝亲生的嫡女固lun公主,但也仅次于她了。
“公主。”阮媚将右手放到腰下三寸的地方,行了个礼。颜曜灵道:“起来罢!”她在漆花凳子上坐下,随行的婢女将桌上的茶具换成缠枝梨花白瓷茶杯茶壶,为她沏上一杯清水。这清水,是去年下雪时梅花上的雪,她收了不少,又不喜茶叶,便随身备着些。
阮媚对她这番做派,不敢有微词,听到她说了声“坐”,才怯怯地坐下。
“走尸之事,已成了太子的把柄。你,对此就没有任何解释吗?”颜曜灵轻轻放下茶杯,那上位者的气魄却在不经意间显露。阮媚一向伶牙俐齿,此刻却有些口齿不清:“公、公主……是我不好……”她便说不出其他了。
“呵——可惜你空有一副好皮囊。”颜曜灵拨弄着头发,似乎要数清楚有几根,“那小丫头的事情,你便不想报仇了吗?”
“可是太子那边说不让我轻举妄动……那丫头又狡猾,身边还有颜安藏……”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颜曜灵的颜色并无不妥,才敢继续说下去:“那颜安藏一直护着那兄妹,我们的人实在寻不到机会。”
“颜——安藏?”她冷笑一声,眼里是无尽的冷漠,“听说那顾陶最近挺喜欢往青楼去,可颜安藏,身为道家之人,是进不得青楼的。还有,她与她的哥哥,是要去春月求师的罢”
阮媚道:“公主是说,在青楼动手?”
“那邪祟进了章华街,若是出事,你只说是邪祟所为,至于让何人做刀,那么些个下流的人,多的是弱点……你,知道该如何做了罢?”
阮媚道:“可这……太子会信吗?”邪祟有没有进章华街,谁也不知,她空口白舌的,如何取信于人?
颜曜灵极不耐烦道:“春月的大师兄须长风那日不是也来了吗?他自然不会放任邪祟不理,早已潜入章华街等候邪祟出来了。”
阮媚想起那个白发青年,难怪一身灵力和剑法,非常人所及,她猜着是不是春月的人,原来竟是春月的大师兄须长凤!
正当阮媚吃惊时,颜曜灵又道:“对了,春月的报名快开始了,你我一同去罢!”颜曜灵起身,“让你的人晚些动手,最好是在你离开之后。”她扔下一句话,便带着婢女和茶杯走了。
阮媚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知道颜曜灵一向毒辣刁钻,以前以为她得了太后的恩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可跟她接触下来之后,才知此人智谋远在她之上。本来杀一个平民,无须耗费多大Jing神。可有了太子的禁令,她便不能轻易动手。选在章华街的青楼动手,以邪祟为理由,又没了颜安藏的庇佑,再买通青楼的人,顾陶也只能被“误杀”了。她此时离开,去春月求学,也有不在场证明,太子纵能查到是她,可那时,青楼戏子早已完成任务服毒自尽了,没有人证物证,太子说是她所为,便是构陷于她。就算翻出走尸的事情,可时过境迁,Yin宅早已没了踪迹,云启帝也会怀疑太子的动机。太子权衡利弊,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颜曜灵比阮媚还小上一岁多,心机却已如此深厚,若是哪天她要来害阮媚,阮媚只是想想便觉得可怕。
只是顾陶与颜曜灵并无直接利害关系,她这人从不好心,为何非要帮自己杀了顾陶?只是为了让自己泄愤?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
她的容貌不逊于颜曜灵,可再过几年,京中还有谁能与颜曜灵的姿容相较一二?
“如此女子,何等男儿才能入得了她的法眼?”阮媚看着茶杯在桌上留下的隐隐的盖印,微微打了个冷颤。
颜曜灵回了府邸,见颜安藏正要出去,便停下脚步,道:“哥哥也到了及冠之年,该是成家立业了罢?”她知道颜安藏不爱听哪些话,她就偏要捡哪些话说,“以颜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若是想娶位公主也不是难事啊!”
颜安藏道:“再过些日子,妹妹你也要行及笄之礼了,我看这京中仰慕你的王孙也不少啊!”
“颜安藏,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我叫你一声哥哥,是尊敬逝去的父母,‘妹妹’?呵,你真以为你有资格当我的哥哥吗?”颜曜灵冷冷道。
“你既然如此讨厌我,就不要与我说话了。”颜安藏面上看不出一丝恼怒。
“我只是提醒你,若是记着父母的恩情,便不要作出伤害或者辱没宗族的事情来。”她一口贝齿,说出的话颇为尖刻。
“知道了。”颜安藏淡淡道,说完便朝着驿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色子:青楼中以色侍人的男女都可称色子。
&&&&&&&&&&&&&&&&&&&&&&&&第32章 博弈
颜曜灵回到屋中,暗卫便送来春月的保送函,请她在一月二十七日前到达。春月招生分两批,一批是保送生,每年只有三个名额,在每年的一月二十日前入学。一批是自考生,报名日期截止到一月三十日。此时已经是一月十八日了,从盛京到春月,中间隔着湘江,坐船过去,最快也要四天。
保送函无一丝装饰,只是漆封上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