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对,这几日他的沉闷,他的疲惫,他的出神,自己总以为是治病劳累所致,竟没有想到子寻一直在纠结和彷徨……
“师兄,不要哭。”介子寻难得温柔地替他擦拭眼泪,“我很高兴,我报了仇,可以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哥哥了,可以……去见他们了……”子寻昏了过去。
须长风抱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匣子,打开它,一只金蚕父蛊爬到子寻的手上,须长风与他双手互抵,任由那蛊虫将毒引到他身上。
金蚕子蛊,合欢解毒;金蚕父蛊,引毒至亲人;金蚕母蛊,可控父蛊,与父蛊合用,可修复世间至毒。但母蛊,在冠落英手中,她从未告诉过须长风金蚕蛊有三只,只说有一对,小的合欢解毒,大的可以引毒至旁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介子寻醒过来,感觉有甚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像是……金蚕蛊?世间竟有两只!看着昏倒在一旁的须长风,他扶他起来,却不小心拽到了他脖间的项链,绑绳断裂,上面的红珠子滚落下来,碎裂开来,里面有一枚红豆滚落出来,介子寻才发现那是一枚干透了的、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红豆,他捡起来,瞧着这红豆,心里一炸,这不是他五岁时送给哥哥的吗?是他故乡独有的美人相思红豆,须长风怎么会有?
&&&&&&&&&&&&&&&&&&&&&&&&第21章 师兄不哭
“须长风——你,你是怎么得到这枚红豆的?”他的手心有些颤抖。
“捡的……咳咳……”须长风醒过来,此时还想逗他。
介子寻看着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一把撸起他左边的袖子,将自己特制的溶ye滴在他的臂膀上,一朵双生花印记显露。“须长风,你到底是谁?”
“还是被你知道了……我与你一样,都姓介。”他看着他,想要去摸摸他的脸,却又像是碰到甚么禁忌之物般,即刻缩了回来。
介子寻却紧紧握住他收回的手,“为甚么……我以为你早就……”
“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还怕提到死字吗?”臂膀上的双生花印记逐渐消失,“不要……须长风……”双生花印记消失之时,便是他殒命之时。
“子寻,叫我一声哥哥罢……我好久没有听到……咳咳……”
“你不也没唤我阿弟吗……”往日种种,他心里隐约知道的,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师哥,他便每每以“厌恶男风”为借口逃避。
“原来,你知道的,你知道的……”须长风笑过那么多次,只有这一次,子寻觉得他是因为真的开心,而露出笑容。
“儿时,我常常在想,为何你眉间有红痣,而我却没有,也因为此事常常去烦你,你烦不过,就送了我一颗红豆,说常年佩戴便可以长出红痣来……”
“你真的傻,真的……”介子寻抱着他,“又自私又自大,还臭屁……”须长风不想哭出来——师兄会活下去的,他要笑,不要哭!可是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一点虚弱下去,他低下头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子寻啊,你知道我为何取名长风吗?”须长风看着他,眼神慢慢涣散。风卷红旗,带走满城的硝烟。
“因为……风最自由。”介子寻感觉怀中人的温度越来越低,他裹紧他的衣服,“金蚕蛊,金蚕蛊!”他想要将金蚕逼出来,替他修复受损的筋脉。
须长风握住他的手,“来不及了……”须长风尽力起身,附到他的耳边:“因为风,无处不在,这样,我就可以,可以……”须长风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闭上了眼睛。
母蛊这几天异动不已,冠落英感觉要出甚么事,马不停蹄地从关外赶来。见到的,便是满目鲜血,红旗委地,子寻抱着须长风,泪已干涸。
“长风……”冠落英跪在他身旁,却没有如同自己想象的一般,有多么伤心,甚至于痛哭流涕、她早知道须长风当初救自己,便是为了那对金蚕蛊,她却甘心钻入这陷阱。
其实,她也骗了他,金蚕蛊有三只,母蛊父蛊子蛊,南陌言身体里的那只是子蛊,在子寻身上的是父蛊,还有一只母蛊,在她这里。她原以为,有情蛊的钻心之痛,又有母蛊的牵引,须长风定会回南疆娶她,可她终究是没有等到。这般作贱玩弄她心意的人,她怎能放过?
“你,想救他吗?”冠落英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
介子寻的眼中微微有了亮光。“你说甚么……”
“你体内的是金蚕父蛊,我这里还有一只金蚕母蛊。若是这两只蛊虫都到了须长风体内,拿他断掉的筋脉、中毒的五脏六腑都可以修复。”
“要如何做……你、你告诉我,只要能救师兄,只要我能做的,一定……”介子寻说话断断续续,几乎语无lun次。
冠落英站起身,“真的吗?即便要厌恶男风的你同他欢好,来引出这父蛊?”
介子寻看着须长风,又看看他颈上的红珠子,重重地点头:“可以。”
冠落英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拿出一个雕刻着合欢花的小盒子,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