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也别无他法。
她回过神来,一抬眼,街边赤色的旗幡在飞雪里飘扬着,满街团簇的花灯映得人脸庞红润,那些光点摇摇晃晃的,在朦胧的纸罩下,像一双双含满渴望的眼睛。
知涟就顺着那股连续又悠长的眼波,仿佛融在嘈杂的人流里,随波逐流般地向城门花台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台下,知涟才看清那远看如雾一般的绮丽画面,是群粉色薄纱的身影,皆为能歌善舞的少女,顾盼生姿,娇妍妩媚,衣袖翩飞,撩人心头悸动。她忽然想起清麒山上池子里的莲花,若是九师兄能把它们也养成人形,必然也有这样的娉婷婀娜。
台上有一排尊座,上头拉下厚实的丝帘,大概是王公贵胄携家眷同来的,知涟注意到花台左侧的一个位子上,帘子被挑开,露出一张戴着面巾的脸庞,那瞳孔里光波明灭,似有游龙皎皎,翻飞腾翔,忽又入静水深潜,看得知涟一窒。
她闭上眼,拈动脑内算珠,无数字句缭绕于她脑海中,玄平王府这四个最为显著的大字映入眼帘。她心念一动,想看看这位传说中京城绝色的少女究竟长了个什么样子。
她踮脚起身,飞上花台。
旁边的守卫和官员都吃了一惊,待他们回过神来,弓在弦上,剑将出窍,却还有些迟疑要不要缉拿这个不速之客,小七已然跳起了舞。器乐班子惊慌了一阵,发现四周并没有要对她进行斩杀的气氛,立即又气定神闲地为她合奏起来。
她本不善舞,却深谙风雪和气流动向的变幻,雪籽顺着她的衣角飞驰,混着光的敛散划出灿烂的痕迹,台下有一些声音嚷着“神女下凡啦”,她没放在心上,她只想看看这个大小姐的耐心到底有多么好,何时才会像旁边这些痴人一般主动走出来,看自己一眼。
一曲快结束了,帘子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莫名焦躁起来,却只见那个少女不紧不慢地拉起帘子,踱了出来。
周遭人声鼎沸,知涟却清清楚楚地听见少女柔声对旁边的丫鬟笑着说,“这可不是神的气息呀,我看这怕是修炼千年的妖Jing才对。”
她语笑晏晏地望向自己,知涟感到轻如蝉翼的灵魂被看穿,内心炽热的恶原形毕露。
☆、灯火花会(下)
知涟在这样的注视下脸蓦地燥热起来,她拂袖引风,风雪一股脑儿往这花台中心涌来,人群发出躁动,四处暗藏的箭矢飞来,在风眼处乱窜,雪花和被吹落的花瓣混在一起围着知涟转起来,隔绝了对面少女凝聚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觉得心烦意乱,是被看穿的恼怒,却又希望她多看几眼,再看几眼。
这样的焦灼让她的灵力也变得混乱,天空闪过紫黑色的闪电,空气里弥漫着妖物的气息。台下的百姓因惊惧而变得嘈杂,官兵们身着重甲,手执利器,却不敢靠近那个风团,只好不断地朝它放箭,但伤不了知涟分毫。
那是知涟第一次,看着突然增强的灵力溢出指尖却不知如何是好。以前她用灵力用的游刃有余,也不过是搞些师父不在意,九师兄也没放在眼里的小把戏。她吃过许多师父炼制的丹药,也没见有什么长进,加上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些繁杂冗长的经书典籍,便不把修仙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今那股力量在动脉处冲突着,像把铁锁束紧了她的手腕,撕扯着她的手臂像要把她折断一般,她痛得双膝不自觉地曲折,跪倒在花台上。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一个白衣男人,他和那位小姐说着什么,随后笑着朝自己走来,他笑起来很像九师兄,不,又不是,意识模糊中他仿佛挥起了一把羽扇,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无数个现实和梦境交织在一起,然后刹那破灭,她昏昏沉沉地,觉得自己的骨头又不再是骨头,而是根根分明的翎羽。
她尚存意识时脑海里存留的最后一张面孔,是九师兄,他用那没有怒气的怜爱神色对她说,“知涟,你这样子,真不像一个修仙之人。”
姜池站在那儿,手中提着一只金丝编制的笼子,里头伏着一只一动不动的小鸟。方才惊慌失措的民众脸上此刻露出如逢大赦的感激,周围的官兵也都松了一口气,台上那些个贪生怕死的官员也从之前慌不择路逃命的狼狈恢复到朝堂上装模作样的肃穆,他们正襟危坐,各色复杂又带有试探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始终含笑的白衣少年。
易疏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穿着一件赤色长裙,没佩戴什么首饰却格外明艳。她用帕子漫不经心地掠过自己的另一只手,擦拭了几下。那是方才事端一起,姜池突然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身后护,叫她别怕。她心中嗤笑,她哪里会怕,她想看热闹还来不及。王府和宫里暗chao汹涌的争斗,她都看厌了。如今这场面反倒使她感到新奇,她对刚才那个少女——如今笼子里这只小鸟甚有兴趣,看姜池那讨好的意思,想必自己不用动嘴,他便会送上门来。
少年朗声在台上安抚了众人的情绪,随后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如今皇帝最宠爱的少年天师,也不知他如何代替自己那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一跃成为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