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西九龙总区警署已经上班一周,正对着陆荣坚不可摧的防守焦头烂额。连茶餐厅推出的新品饭菜吃着都不香了。张星宗吃着茶餐厅新做的香菇炸酥鱼,生无可恋地躺在他的行军床上,“简顾问呢?关sir为什么自己回来了?”他们西九龙,没了小财神之后运气都变差了。出门碰不到线索了!“他准备期末考试去了。”毕婠婠叼着根薯条,对着组里新装的电脑焦头烂额地一指禅,嘴巴半点不饶人,“都像你一样大二选修挂科,西九龙就要完蛋了。”张星宗大悲,“毕姐姐,您就饶了我吧!”丁高笑出了声,从张星宗的炸酥鱼里挑了一个吃,“这个炸酥鱼是不是进了渔村的货?比以往的鱼rou都新鲜。”“那是。杜落新给警署茶餐厅打了折,香菇还是他家后院种的呢。整个香江,只有我们西九龙总区警署里这家有香菇炸酥鱼。”张星宗护食,“别拿我的,要吃自己买去。你学会怎么用电脑没有?”丁高“呵呵”一笑,“小case,洒洒水。”一脸我虽然不是文职,但已经比你强了的优越感。简氏电子科技最近给西九龙总区警署捐赠一批电脑,重案组和文职部都换上了,又请了什么电子信息技术老师来讲课,科普国外正新起的电子信息犯罪。自愿上课。大多数安于现状的老职员难以接受新事物,不愿再学,上面也不强迫,但西九龙重案组将有自己的内部网络,信息和身份编制和普通文职部门区分开来。不难想象,日后香江所有警署的刑警部门信息和重案信息互通时,将会是怎样的盛况。简若沉忙于考试时,西九龙总区警署的警察们同样在受上课的罪。别样的同甘共苦。12月20日考完试。12月23日,简若沉正式离校。他走之前帮李老师整理好了转系和新生入学需要的课件,又回警署帮忙,吃到了茶餐厅的新品香菇炸酥鱼,比什么英式炸鱼薯条好吃多了。平安夜就在眼前,警署茶餐厅的门牌上也贴了圣诞图像,角落里矗立着一棵挂满了彩球的漂亮松树。明明是平安松快的氛围,但重案组却觉得憋屈。自从陆荣落选,他竟像是缩进gui壳一般,什么异动都找不到了!关应钧连续熬了几周,眼睛都是红的。陆荣用i6秘档Cao控江含煜犯间谍罪。换出陆堑的行刑视频。Cao纵炸楼案,造成数十个受害者。又在香江校园内散播苯甲吗啉,造成跳楼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陆景琛杀害简若沉母亲的手法,甚至连在香江校园内散播苯甲吗啉,也是为了故技重施,想要不着痕迹Cao控或杀害简若沉。这些罪名板上钉钉,却连半点线索和证据都没留下。定不了罪。李飞泉那边也没有半点消息。案件陷入了僵局。平安夜与圣诞节也没过踏实。直到1994年,1月1日,元旦。早上十点。西九龙重案a组所有人接到了总指挥发来的短信。【油麻地九龙中心维港汇新赌场顶楼有人身绑炸弹,准备跳楼!】【赌场内有械斗,目击者称带头者为李飞泉,经判断,可能是社团寻仇,速去!】李飞泉?简若沉蹙眉道:“他不是线人吗?怎么可能挑事出头?”关应钧盯着这几行塞满了屏幕的字,低声道:“不妙。”众所周知,陆荣在洗钱。洗钱的手段变幻莫测。其中一种是通过赌场轮转后,一部分贿赂官员,一部分转回手中。这个赌场很可能就是李飞泉所掌握的那条线。可这条线西九龙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事?
难道李飞泉暴露了? 草鞋油麻地, 九龙中心,18号,维港汇新赌城一层外围赌场, 人声鼎沸。西九龙重案组a、b、c、三组的警员们乔装打扮, 穿梭在赌徒中间。a组负责排查赌场内出现的械斗。b组负责与赌场管理人交涉谈判,试探能否让其配合清场配合警方调查。c组负责配合爆炸物品处理科到顶楼拆弹。陈近才进去一会儿又出来,低声道:“不让上去,20万以下的筹码只准在一楼消费。我看赌场内的情况,上面估计不会配合西九龙调查。”b组和c组想要执行任务, 只能暴露身份。关应钧思忖一瞬:“我们先进去探一圈。”“ok。”陈近才点点对讲设备,“十分钟以内, 有进展联系。”关应钧:“嗯。”简若沉、关应钧、刘司正、丁高四人一组。简若沉戴了一顶学生头的假发, 穿着一件厚蚕丝黑衬衫, 领口半敞,露出一截点缀着吻痕的脖颈。他单手插兜, 衬衫的衣袖挽起,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名表。关应钧搂着他,身上套了件白色的线衫, 相比之下分外显得有些寒酸,只有表是贵的, 像个因为不想努力所以刚被包养的普通职员。四人走进赌场大厅后,立刻明白陈近才为什么会觉得这里不会配合西九龙调查。大厅里, 金黄的吊顶水晶贝壳灯闪烁着细碎的光晕, 暗红的灯带夹在吊顶的凹槽里,照得红色绿色的绒布赌桌光影重重, 模糊不清。大厅正中间是个跃层宴会厅,摆放了一个三层楼高的圣诞树。顶端的星星亮着白光, 树上缠着彩灯和塑料彩球,折射出星河一般绚烂的光。一楼贷款兑换筹码的地方人满为患。肥头大耳的老板,骨瘦嶙峋的捞仔。男的女的,高矮胖瘦,面上皆涌现出狂热的神采,高举着手上的抵押合同想要一战成名,一举翻盘。那筹码兑换的柜台里,身着马甲的服务生叼着烟,手脚麻利地数着筹码,“都说了,名下没有房子车位,不要来抵啊,这些金项链能值几个钱?美女,听我一句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