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留下买马钱,多有得罪,真是冒犯。”
栓马的树上吊了一个玉坠,看那成se,买五匹马都够了。
她漠然道:“要是我亦有要命的急事,公子这强买强卖不是害了我么。”
男子连连称是,也不强求她,去牵了自己无jg打采的马,向她告辞。
她翻身上马,不料马儿不肯跑,反而溜溜达达地去追那个男子,用鼻子拱对方马背上的包袱。
这下把过怀卉闹得尴尬不已。
不亏是施蕙养的马,怎一个不靠谱了得。
那男子也不介意,解下包袱,yu把剩下的几个梨都赠她。
倒令她十分不好意思。可终究也不能把马卖给他,于是她道:“你的马留在此处的话,要不要紧?”
男子明了她愿载自己一程,含笑道:“不打紧,它歇好了会认路回去。”
过怀卉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他:“那你上来罢,到言昌便分道扬镳。”
“多谢姑娘。”他又拱手一拜。
喂馋马再吃了个梨子,给自己的马也留下两个,随后利落地翻身上鞍。
过怀卉没理会他伸来的手,自行上去,团着臂往后坐了坐。
马儿打了个响鼻,左右踩了几步,然后欢快地驰骋起来。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前头男子问道。
过怀卉拢了拢昨日起就一直没梳好的长发,道:“……姓李。”
“在下姓郑,多谢李姑娘。”
“客气了。”
随后一路无话。郑公子自觉地在言昌城门外下了马,还是对她拜了一拜,消失在人群中。
把马骑回施蕙那儿,她才发现,马脖子下的笼头上,系着郑公子那个玉坠。
施蕙自是不在暂住的家中,过怀卉便去了医馆。
“姐姐!”谭尧见了她,扑到她怀里。
总算是不和她怄气了。她抱了抱谭尧,笑道:“又重了不少,哪天姐姐就抱不动你了。”
“以后我换我抱姐姐。”他严肃地说。
“好啊。”过怀卉询问了一下谭尧所学,杨兮秋自是连连称赞,除了有点小x子,这个小徒弟确实什么都好。
施蕙正在后头吃点心看杂书,见到过怀卉,忙把她扯过去,吃食也乱七八糟往她面前堆,好奇地问她陆观之事。
过怀卉拣了几样谭尧喜ai的放他前头,只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给施蕙捋了一遍经过。
“我已经被绕糊涂了。”施蕙苦着脸,哀怨道。
以往这种时候,谭尧定要嘲她一句,不过出于对她授业的感激,他决定不出声,好好挨着过怀卉。
过怀卉0了0谭尧的发顶,给施蕙再解答一回。
“我先告诉你,陆观是接云太师的人。”
施蕙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牢牢记住这点。
“接云国的幼帝只有六岁,目前朝廷中势力分为两派,一派摄政王为首,一派太师为首。摄政王有废帝自立之相,太师则想拿捏着小皇帝作傀儡便于自己揽权——因此两派势同水火。”
“而陆观,因某些不得而知的缘由,其实一直为接云太师办事,亦或说得糙些,为他挣钱。据我推测,陆观接手陆家后,生意越做越大,而陆观显然又是百江朝中非常在意之人,有些百江偏远之地的商铺令他鞭长莫及,银钱流向为京中察觉,因此才有了对付陆观的想法。”
“京中——其实背后便是百江帝罢,先派人找上我们教,花重金暗查陆观与接云国的哪一方有染。我自信教中的遮掩毫无纰漏,陆观也无任何依据,但他出于直觉,或是阅历,应是自一开始便把我当细作来对待了。”
……
水yan客栈内。
“你珍藏的那些情笺,帮了我大忙。”陆观瞥一眼陆威。
陆威佯咳几声,看向房顶:“都是过去的事了。”
一旁的王度抹了把泪,痛心疾首道:“这么好的夫人,原来真的是……居然连我都瞒过了。”
“冯千文家的东西,是他接待接云使者的时候私收的,太师早就做过手脚,四面剖开,和底板一起在光亮处看,才能凑成摄政王旗。有几笔暗刻的太师族徽,不过是依了一点王旗的绘纹,在整幅王旗图中无关紧要。”
王度轻声说:“那岂不是老爷你骗了夫……那j细。”
“她先骗我的。”陆观突然想起孙云崖的话,语气不自觉就重了些,“我反过来利用她怎么了?”
陆威耸耸肩,扭头去看后面床上安睡的姚花雨,道:“臭小子,我觉得你会后悔的。”
“……yu令我更觉陆观乃接云摄政王的人,为的便是在百江对付与接云太师g结的官僚。依我猜测,在我接触不到的时候,陆观给御史的,应是太守g结摄政王的罪证。陆观赂太守板上钉钉,据百江律法,他为了自保而揭发太守,定是说足了向朝廷献衷的话。在朝廷中人看来,则是为了将自己摘出去。”
“百江帝首要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