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胤微感愕然,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我明白了。」
东方印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他身形一展,就像一根枪杆子似的掠空数丈。他的剑法沉稳,内力浑厚,所刺之处剑气横窜,气势慑人。段少胤取出锐利的飞鹰钺,左手狂挑猛斩、右手剑重砍y劈,攻守俱备。
东方印目光灼灼,神se冷淡平静,兵刃交击中,自信狂涌,剑气化作一道长芒,游蛇般直击段少胤x膛。
段少胤夷然无惧,y闯剑圈中央,施出近身刀招。东方印从未见有人如此胆大,刀势刁钻蛮横,一声冷喝,他手中长剑迸出一阵火花,击退的同时跃後数尺。
一寸短一寸险,段少胤乃子母鸳鸯钺高手,自是明白这点。他身子一晃,抢上前去,不让东方印拉开距离,重整态势。东方印甩手一剑,剑风呼啸而来,段少胤心下暗惊,这剑又快又急,他勉力抵御,仍被推开数步。
东方印定了定神,手臂一提,左一剑右一剑,眼见剑锋将要及身,段少胤把心一横,运功前行,宛若云中游龙窜来。东方印惊见他身法奇快,立时执剑抵挡,打算先守後攻。
段少胤见不机可失,身形再展,竟凌空回圈。东方印尚未反应过来,段少胤蓄势待发,竟从下方俯身刺来。此招既快又准,东方印大吃一惊,左手撤了剑诀,右手挥剑拍出,剑气尚未发出,x口已是一麻。他低头一瞧,段少胤的手肘击来,恰巧打中他x膛。
东方印旋身一甩,剑气收敛,落地无声。他虽不发一语,但沉重的脸se俨然认败了。方才段少胤以手代刃,否则要是让飞鹰钺切入,那後果不堪设想。
段少胤躬身道:「承让了。」
东方印摇头叹道:「唉,英雄出少年,我该服老了。」
段少胤沉声道:「东方前辈言重了。」
东方印挥了挥手道:「我岂是三岁小孩,怎会输了要人哄疼。今日输就是输了,能输给天下澄清?倘若真是这样,那我胡乱指着一个人,他岂不是要把所有行程与我说明,这也未免太无理取闹了。」
金广目哈哈大笑道:「你要证据还不简单,敢问段公子傍晚人在哪里?跟谁相伴?」
段少胤反问道:「金蟾岛风光旖旎,我孤身一人到处走走,这也不成吗?」
金多闻也从椅子上弹起来,露出凶光,喝道:「根本没人见到你在哪里,也没有人可以替你作证。」
段少胤微笑道:「金四公子,只因我身旁无人便认定我是凶手,是否太过儿戏了?」
金广目仍就不放过他,低喝一声道:「盲阿七si在屋里,来不及反抗就被人一剑杀si。你或许不知道,盲阿七自幼习武,武学造诣不弱。他所处宅院是下人寝室,少说十来人。能在宅院中来自去如,避人耳目,又可在一招半式间杀他,只怕很少有人能做到。」
段少胤尚未有答辩机会,一旁的金增长附和道:「王棋曾公开追求过琴夫人被拒,赛花夫人也传出妒忌琴夫人美貌,彼此不和。琴夫人与段公子同来,关系甚佳,所以众人猜测该不会是段公子怜惜佳人,故下此毒手。」
段少胤冷笑道:「何必假他人之口,来掩饰自己所为。所谓的传言,不过就是你们想诬赖是我杀了人罢了,犯不着拿诸位豪杰当挡箭牌。」
金广目双目眦裂,不客气地道:「既然你把话说开,那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昨日盲阿七指证你,今日就惨si,王棋和赛花夫人又与琴夫人不睦,你的嫌疑不是最大,还有谁呢?」
段少胤故意打起呵欠,慵懒一笑道:「倘若只是这样,就y要说我是杀人凶手,那我怕是要对金蟾岛的诸位感到失望了。」
金广目怒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若不是你,那还会有谁?」
段少胤态度依旧沉着,凝视了他半晌,悠然道:「若只是三人成虎之言,那金三公子别白费口舌了。倘若你真认定是段某所为,沈总捕快也在场,你不如让他押我回衙门审问算了。」
金广目怒道:「他是你朋友,自然是会包庇你。」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哗然四起。就连原本坐在椅子上,默不吭声的金持国也大皱眉头。
要知道金广目这番话,说他与官府g结,那可是十分严重的指控。江湖中人不成文规定,那就是对官府保持三分敬意,但金广目俨然不在乎此事。
沈三飞见他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心想还不好好利用一番。他清了清喉咙,故作生气貌,大叱道:「金三公子这是在说我们官府办事,均是草菅人命吗?倘若金三公子有此疑虑,那请随我回衙门,我让县太爷亲自与你谈话。」
金蟾夫人当场一怔,这不摆明和官府对立?她乾咳一声,缓颊道:「沈总捕快言重了,小犬只是急於破案,想还盲阿七一个公道,绝无冒犯之意。」
沈三飞冷哼道:「金蟾夫人所言,是在说我们衙门办事不力,所以要仰赖令郎吗?盲阿七的si我定然会给个交代,但他才刚si,令郎就急於认定他人是凶手,手边又无确切证据,这未免也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