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我身边吗?刚才你在干嘛?为什么没有动静了?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你没看见吗?这地窖里除了你我,你还看到了什么?
任让拿着手机照向笔记本,“地窖里除了我自己,我什么也没看见。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
蹲着的任让就在两人身边,孟远看见他将手上的信件扔下,却又在几秒后快速踢着泥土灭了火,将信纸捡起。
这一幕,恐怕就是为什么信纸烧了一半的真相。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这一幕?而任让却不行?
:你当时没说完,你为什么把信烧了又灭了火?
“因为当时觉得,如果把信烧了,就没证据证明自己有段时间不正常过了,好在火不大,所以当时就快速灭了火。”
任让又道:“你刚刚为什么会问我看见了什么?你是在这地窖里看见了什么吗?”
任让真的很聪明,孟远不止一次这么认为,他本就是无神论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会儿接触的任让可能不是真的任让,可他仍会向对方交出后背。
因为任让值得相信,这位应该也是可信的。
起码在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下,他的唯一帮手就是任让。
:是,我看见了另一个你蹲在火堆旁,“你”在烧信,可又灭火捡信。
任让看着字迹,突然笑了,他轻叹了口气问:“远,还记得二十年前你跟我聊未来吗?”
:你说。
孟远现在连当时和任让聊过什么话题都记不清了,哪还会记得这个。
“你说如果未来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学,能和我住在一起,能跟我生活一辈子就好了。”
:还有呢?
在孟远的印象里,自己的性子比较闷,这些话向来都是任让说的。
任让突然默了片刻,不答反道:“我以前总在想,过去、现在、未来,会不会是在同时进行的?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觉得呢?”
如果是以前,那孟远会毫不犹豫地否定,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哪可能同时进行。
可现在,孟远正在遭遇棘手的事情,所以他对于这个问题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但是,我们得相信科学。
任让宽肩微耸,失笑道:“你还是好可爱,好单纯。你觉得我们现在科学吗?刚才就连你自己都说了,我们现在的情况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你会是我记忆里活在过去的人。
“可能吧,但也有可能,我们来自不同的时空呢?”任让玩笑说:“我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钻研了很久,可是也没有找出个所以然。”
不同的时空
孟远像是被当头一棒,旋之醍醐灌顶。
是啊如果只是假设,假设自己跟现在的任让真的来自不同时空呢?
假设可以成立,但孟远得找出证据来。
“你怎么不写字了?”任让问。
:在想事情。
“想什么?我能知道吗?”
:在想,如果你的话是真的,那我们两个肯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
孟远:
因为我和你生活的环境,发生的事件虽然近乎一样,但是产生的蝴蝶效应是不同的。
在我的世界,我父母在美国生活得好好的,我爷爷上周才去世,而你高中时去世的。
我是在前天回的村子,而你也是。
你的世界里是我死了,我父母死了,我爷爷死了。而你父母在美国活得好好的。
在你这,我们的身份好像对调,我是你,又不是你;而你是我,又不是我。
可是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和你又为什么不能直面沟通?重点是,我要怎么脱离现状。
“你的意思是你想离开?”
:对,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事出必有因,我想找到源头让我们回到正轨。
任让闻言,即使不舍,也轻点着头表示赞同,“不然去村中心的屋子看看?那是我家,但你说是你家,这样争辩也找不出结果,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
两人一前一后从地窖上来,孟远跟在任让身边,看任让打着手机电筒找东西,他们翻遍了木屋三层,实在找不出一点关于另一个任让存在的痕迹。
“走吧,回我不,回我们家看看。”任让道。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村里路灯只剩一两盏亮着,灯光昏暗,巧是电路不通畅,此时正一闪一闪地运作着。
孟远没有近视,外加上他比任让还要高上几厘米,借着暗黄的灯光,他瞧见了自家的瓦房。
走近时,孟远手上带着的玛瑙戒指霎时闪过红光。
任让轻手推开发朽的木门,里屋适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啊闩怎么掉了,我今早明明把闩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