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给你点教训!」
当年厕所内的黑暗如今还是很清晰,那时整个黑暗把我噬去的恶梦,至今还会时不时的闯入我的梦里。
你也曾经被关在一个大约一米平方的小空间吗?我想这是个很难有共鸣的回忆,但它确实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远远不止一次。我只是不想要看妈妈被打,真的这麽严重吗?严重到要把我关紧闭,把当时五岁左右的我,关紧闭。
记得那是在我十岁的晚上,爸爸又是到了我shang睡觉的时间才回家。
当时我只听得懂两种语言,一种是轻声细语,一种是大发雷霆,而当听见後者,我便是四肢发软,心头胆颤。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爸爸每次凶起来,我都感到恐惧。
我好害怕,当我发语的下一秒,我身上会多出两条新的红疤。每次做错了什麽,我都会飞速躲进了棉被里,把自己包裹起来。我害怕被爸爸找到,小时後的我常常在棉被里默默掉泪,身t常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有时在做了被父亲毒打的恶梦惊醒之後,会哽咽地低语:「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我记得幼稚园时很流行弹珠超人,有次爸爸妈妈又再吵架,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开始哭闹。这哭闹声让器在上头的爸爸更加愤怒了吧。他对我发出一阵怒吼,然後,当我回过神来,地上已经散落着弹珠超人的碎片,断掉的机器手、脚,还有滚到电视机旁的红se弹珠。而我正在一旁罚跪,同样默念:「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循环地念着。爸爸当时又飙骂了什麽,我早已记不得,但当时那种无数的细针刺到心头,还有对於父亲的失望感受,至今都还在累积着。
每个孩子,都把爸爸当成英雄吗?至少我不是的,一直都不是。
爸爸在药厂工作,常常需要出门应酬,他总是对我很严厉,希望有天我能考上医学系。我在升高中考试中拿了榜首,我永远记得他在facebook上标记我的贴文:「乖儿子你要记得,谦卑、谦卑,再谦卑!」理当上我应很开心,但却是有颗石头在心头,沉甸甸的。所以如果我今天考的不好,我就不是你的乖儿子了?为什麽我考好了,妈妈还是不回家?
今天的事也是如此,只因为我有了nv友,我就是不务正业、不认真念书,父亲甚至说道:「你这兔崽子!栽培你到第一志愿,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被狐狸jg冲昏头了是吧!」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这荒谬的三个字便星火如燎原般,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你什麽都不懂!你这siai面子的猪!你有胆就这样去骂你那些尊贵的医师伯伯们!」我使劲摆出嫌恶的眼神,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出这样ㄧ句话,甩门而出。我用尽全力冲出家门,跑着跑着,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那些委屈、那些伤口,又裂开了。
就这样的,我走进了快乐公园,路灯用闪烁的昏h,把我照的更加凄凉。原先我只是放空着,思考着一小时後、一天後、一周後,我会是什麽模样。算了,来听vk克的音乐吧,他的音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纯白,我总想在这纯净的旋律中,洗净那些杂事与困扰。
就在我正随着主旋律摆动时,在我眼前出现了一道微光,是从彼侧的树林发出来的。总不会有警察躲在树丛里偷偷观察我吧,还是说那里躲着一个偷拍的狗仔?我想是我想多了,只不过是一块黑se大理石反s了路灯光。
不知为何地,我的目光被它x1引着,我无法转移我的视线,身子也缓缓地向它靠近。当我一脚踏上它时,我就进入了这森林,与「你」相遇。
你的父亲真的很糟糕呢。」守护灵这样说道。
「jg辟的见解。你很了解我呢,知道这个时间点只有这张脸说的话,我才听得下去。」肇星这时看向四周,发现这时森林里的树都变得乾巴巴的,像冬天乾枯的枝条y生生地cha在gui裂的泥地上,让人挺不舒服的。原本枝叶茂盛的树,现在只仅剩几片即将掉落的叶,因为午夜的b近,森林内枯寂和沈闷的灰黑se变得更加浓厚,雾也更加迷蒙了。
「这里怎麽变得这麽si气沈沈?」肇星问道。
守护灵笑了一下回答:「午夜森林是以你的内心的状态呈现的呦,你应该发现了吧,你的心情越是焦躁,你的情绪越是低落,这边的土地越是没有养分,树上便落下更多的叶,然後整个森林就会变得很像电影会出现的墓园场景喔。」
「听起来还真让人不快。不过你说的没错,现在不管是在哪里,我感觉都像一个人,除了。」肇星把换题转向了守护灵:「所以说,你到底是谁?」这个称为守护灵的家伙,就像是幽灵似的。它那白se的巫师帽漂浮在半空中,长长的白袍遮住手,脚的部分什麽?他没有双脚!
「我已经没有名字了,你要我是谁我就会是谁。只要你有着负面情绪,我就会来解救你。」
肇星对於「已经」感到困惑,但b起困惑,他更觉得自己是陷入了梦境,一个非b寻常的梦。他用力地捏了大腿,那阵疼痛令他清醒许多,但是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