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我要过着这样的人生!」
「为什麽你就不能多为我想想?」
「我受够了!」
那天,肇星甩门而出,没有回家。他走在家旁的公园,那里是他第二个家。公园是一个开放的场所,可以随时进来,随时离开,在这里,他有绝对的自主权,只要不妨碍、不伤害到其他人,他做什麽都不会有人责怪或反对。他总喜欢在晚上九点至十点间,自己到公园来,今天他更是打算夜宿公园了。反正现在回家,也只会吵架而已,他心想。或许离开个一天、二天,爸爸就会恢复正常。
肇星戴起耳机,听起手机里vk克的钢琴曲,他特别喜欢<纯白>,他总感觉那些烦闷随着节奏的进行,而慢慢消失了。尤其到了主旋律的部分,他便整个投入了进去。他会举起双手,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开始在空气中摆呀摆的,像指挥家那样。
公园的风,凉而不寒,特别是在深秋的夜里,别有一番诗趣。
他听着听着,眼神凝视前方,他发觉今天有些不一样。在前方不远的草丛里,有着闪烁的光芒。没有一个人能战胜好奇心,肇星也不例外,他起了身,像前方草丛探去。
「什麽啊,原来是磁砖。」拨开草後,一片黑se大理石砖发着光亮。肇星不觉得这有什麽特别,但却无法忽视它散发的微光。然後,他踏上了大理石砖,就这样,陷了进去。
「呜啊啊啊」
肇星的尖叫的同时,他的四周被微光所环绕。
那些光好像有人c纵一般,然後他被慢慢地放了下来。他瞧了瞧四周。
树叶萧萧、流水潺潺,没有其他声音;除了烟雾漫漫及y暗,没有其他se彩。
「这是什麽鬼地方?」肇星咒诅着住在心里的好奇宝宝,果然对身旁的事物起好奇心,常常最後受伤的是自己。他只想赶快回到平凡的公园里,坐在公园的凉椅上,继续听着歌,不想处理任何事情或担当任何责任。
「怎麽这麽麻烦,什麽意外都让我碰上了!」肇星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想找找那个让他掉进来的大理石砖,或至少找个能辨认这里是哪里的地标,但他一无所获。
「这里是午夜森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後传了过来,声音不像是nv生,但也不是男生。肇星只觉得背脊发凉,不止掉进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有诡异的东西缠上了自己。肇星不敢发出声音,脑袋一片混乱。他紧紧握着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原本那应是他很讨厌的东西,现在却只能依靠它。就在他要大喊救命的时候,一个戴着巫师帽的人走了出来。
「你是?」肇星吓坏了,头上有数个问号。那人语气亲切地回答:「亲ai的,你不认识的我,但我知道你的一切。」
就当这人拿下帽子时,出现在肇星眼前的竟是一个熟悉的面容。
「我会化成你现在最想见的人,因此我现在不可能化成你爸的脸,哈哈。」肇星听到这人这麽说,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幽默。但他说对了,如果现在出现的是他爸,他肯定只想逃的更远。
「我是午夜森林的守护灵。」他笑着继续说道:「大理石砖是一个入口,只要有伤心的、烦恼的、忧郁的人出现,它就会开启通道,来到这里。」当然啦,平常只用来铺地板,建墙壁,更惨一点就会被丢在公园啦、垃圾堆啊之类的,守护灵继续说道。
「所以你把我拖进来只是因为你孤单寂寞没人陪?」肇星有些不耐烦地回应。
「我知道你现在很心烦,我不怪你讲话这麽冲。但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解决你的困扰。」守护灵很有耐心地回应肇星。肇星沈默不答,只是板着脸。
它接着说:「那麽现在,说说今天的事吧!」
「小兔崽子,给你点教训!」
当年厕所内的黑暗如今还是很清晰,那时整个黑暗把我噬去的恶梦,至今还会时不时的闯入我的梦里。
你也曾经被关在一个大约一米平方的小空间吗?我想这是个很难有共鸣的回忆,但它确实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远远不止一次。我只是不想要看妈妈被打,真的这麽严重吗?严重到要把我关紧闭,把当时五岁左右的我,关紧闭。
记得那是在我十岁的晚上,爸爸又是到了我shang睡觉的时间才回家。
当时我只听得懂两种语言,一种是轻声细语,一种是大发雷霆,而当听见後者,我便是四肢发软,心头胆颤。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爸爸每次凶起来,我都感到恐惧。
我好害怕,当我发语的下一秒,我身上会多出两条新的红疤。每次做错了什麽,我都会飞速躲进了棉被里,把自己包裹起来。我害怕被爸爸找到,小时後的我常常在棉被里默默掉泪,身t常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有时在做了被父亲毒打的恶梦惊醒之後,会哽咽地低语:「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我记得幼稚园时很流行弹珠超人,有次爸爸妈妈又再吵架,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开始哭闹。这哭闹声让器在上头的爸爸更加愤怒了吧。他对我发出一阵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