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哆嗦……
整个城市都瘫痪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电,也找不到什么吃的,听说有超市哄抬物价,平时十几块钱的桶装水被卖到了一百多,吃喝都是问题,于是我们第二天一早就跑出去帮同学找吃的……
当时每个人都挺提心吊胆的,经常走在路上,其实没有什么感觉,突然莫名其妙就有人开始往路中间跑,道路两旁的行人看见了也全部跟着往路中间跑,然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集t抬头看两边的建筑物,深怕建筑物在摇晃然后倒塌……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在营业的卖包子的地方,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我们排了很久的队给他们把东西提了回去,好像白天也就g了这么件事情了。真正的重点在晚上……
晚上那个雨下的……至少已经是中雨了……有人在音乐系教室门口有个土排球场上面用绳子和塑料布在几棵树中间搭了个棚子,防水还挺好的,唯一的问题是,棚子不是那种斜面,是平的,平的就会积水积水,如果积水太多就会把那个塑料布给压塌,所以需要有人每过几分钟就起来把积水从塑料布上面推下来……
我们晚上无所事事,又睡不着,就起来推那个塑料布……
但是,实在是太冷了,我们坚持了估计有大半夜,睡也睡不着,全身又sh又冷,有个哥们儿出来说,他在音乐系的琴房找了个休息的地方,g爽暖和,让我们一起去,于是我们三个人就翻墙进了音乐系的一个琴房……
其中有个哥们儿拿了一个矿泉水瓶子,倒立着放在钢琴上面,他说这是他自制的地震预警器,只要地震来了,矿泉水瓶子就会倒,瓶子一倒他就开始跑,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
我们三个人分别坐在两条条凳上靠着钢琴打盹,自制地震仪的那位在我对面,另外一个坐我旁边,尽管姿势很不舒服但是至少有了一个正儿八经可以避雨的地方,我们三个默默的不说话,闭上眼睛努力想争取一点睡眠。
突然,我感到背后靠着的钢琴轻轻的,及其轻微的,若有若无的震动了一下,我猛的睁眼,和我旁边的哥们儿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我再转头,对面的那哥们儿已经动如脱兔一般的冲出了琴房!
那还想什么!?跑啊!
我们剩下的两个人p滚尿流的跟着他的脚步冲出琴房,因为是音乐系的楼,所以很多音乐系的学生都在楼道里面打地铺,看有人在跑,也站起来跟着跑,我们冲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有人摔倒了,估计再久一点就会发生踩踏。
感谢田径课老师庄老师教了我们跨栏……
我们两个人两个箭步就跨过了摔倒的人群,听到背后一阵哭爹喊娘骂祖宗,我们也顾不上回头,直接冲到了楼外面的小院子里。
这个时候有人在院子的正中间支起了一把伞,大喊到这里集合!到这里集合!所有的人都开始朝他的方向跑,众星拱月一样把他围在中间,我听到背后有胆小的nv生已经被吓哭了……
略微平静了一阵之后,大家开始问,谁谁谁有没有受伤,谁谁谁有没有问题,看看周围自己的同学有没有少,清点了一番之后我听到一个男生骂了一句:
“lgb,刚刚是谁带头跑的!”
我们扭头一看,一个音乐系的男生明显是刚刚摔倒在最下面被踩踏得最惨的那个,全身是泥和脚印……我们看了,哭笑不得。
有惊无险了一阵,我们提醒吊胆的又回到了琴房……
然而,经过了如此激烈的sao动,那个自制地震预警器还是岿然不动的屹立原位……
第三天的时候成都到彭州的交通基本恢复了,我和几个成都的同学决定回家看看,吃顿热的,洗个澡,结果车子刚刚上高速就接到同学谭晓的电话。
“你们在哪儿?”他劈头就问
我说我们车刚刚上高速
他说“你们快回来吧”
我说我车刚开,你就要我回来?我吃多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
“回来吧,任华si了……”
我懵了一瞬间
“你是不是有病?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们快点回来”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任华,谭晓和我是同一个论文组的,任华来自大凉山的,个子不高,黑黑的皮肤透露出一种大山里孩子特有的淳朴和倔强,他的学号都跟我只差了一个数,所以考试的时候经常坐我旁边,他学习成绩b我好太多了,每次考试我都会偷偷的看他的答案;他家里很穷,上面有个姐姐已经嫁人了,父母都是工地的工人,他平时过的很节俭,除非是寒暑假,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打工,人很低调随和,大学四年,没见他买过新衣服。
然后,他si了……
我们几个不明就里的成都同学约好时间,各自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洗了个澡,饭也没吃就又往回赶,就为了回去见任华最后一面。
回到学校一问,才知道任华是si在都江堰,不像我们这种学渣一pgu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