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玲儿手上的火折被吹得将熄未熄,奇怪的是,神龛里那松垮垮的红布竟是迎风未动,看多两眼,便只觉Yin森之气袭面而来。
“装神弄鬼。”老勇大步走向石碑,还差两步时身后有猫叫传来,他立即停下,隔了一臂之距微微俯身,用戴着手套的手几下将石碑上黏腻的蛛网拂开。
“这里果真跟Yin家有关。”他嘿了一声。
只见发黄的碑面刻有朱砂描绘的“敕令”字样,周围全刻的是密密麻麻的扭曲花纹,碑下方的地板上则钉有三枚钢钉,钉尖朝上有些发黑,像裹了一层垢物。
“这上面是雄鸡血。”老勇指着钉尖上发黑的东西朝靠过来的王大头解释,“按乡下人的的说法,碑上刻镇鬼咒,碑下埋了鸡血钉,就是厉鬼也不敢踏过这道坎,只要踏出一步就会被钉住脚,然后被镇鬼咒打散魂魄,只是这纹跟那些乡下神婆们画得不同,倒是跟阿离姑娘惯用的符文一样。”
“这确实是Yin家的咒纹!”雷玲儿以手遮风,将火折凑近细看,肯定道。
“这镇鬼庙是Yin家人修的?”王大头皱眉,“既然矿工失踪跟他们脱不了关系,那Yin家不就是这个‘鬼’吗?自己镇自己干什么?”
老勇收回抚在Yin家符文上的手,“要隐藏自己,自然不想这片山区被过度开发,当年矿工开矿无意间挖通的那条矿道,有可能已接近Yin家地界...”
“我明白了,Yin家怕自己的老巢被发现,索性搞出了闹鬼事件!”王大头恍悟。
“苗,满,彝...山里住的少数民族大都信奉山神,相信万物有灵,对神鬼传说向来敬畏,出了事只会以牲礼重祭,以求宽恕罪过,外面人想进来查探反而会被当地人驱之赶之,就怕会惹怒了神鬼,他们会遭受更严厉的惩罚。”老勇叹道。
“矿山被封,这一带再无人敢踏进,Yin家自然就继续不为人知了!”王大头哼哧。
雷玲儿接道,“但不知为啥子Yin家又需要人祭,所以放出风声能供奉人祭的就能得到养鬼符,这地方虽然普通人不敢来,但时不时,还是有心存恶念的人会自动送上Yin家需要的祭品...”小姑娘因为天冷脸色很有点苍白,说到养鬼符时弧度很美的红唇撇了撇,仿佛有点看不上的意思。
“反正不管怎么说,咱们没找错地方就对了!”王大头激动得两眼发亮。
“老大...”他扭头,却发现叶航已不在自己身后。
这时内里一声凄厉猫叫传来,并伴有“嘭嘭”两声巨响,接着有什么东西被掀翻落地。
三人立时起身。
却见里面那张大桌已四分五裂半,桌后神龛也被一掌震碎,露出被神龛挡住的无数条木板封死的矿洞入口,撕裂的红布散落一地,里面的神像被叶航从龛里拖出,这会他一只已烂出灰白指骨的手,正罩在那神像的头壳上,指骨轻颤,显示他愤怒已极。
小庙内,叶航杀意冲天。
“叶大哥!”雷玲儿迅速掠到叶航身边,伸手轻按上他的肩骨处。
掌下黑衣已被腐烂的血rou浸shi,摸上便是一手猩腻,黑袍内传来一阵骨骼轻错的“咯咯”声,雷玲儿脸色大变!
老勇和王大头也急忙赶到,惊见那神像并不是平素熟知乃至乡民所拜的各类神明,而是一尊极美极艳的女人雕像,白坭做成的脸上黑眉红唇,笑靥深醉,乍看竟跟阿离略有相似,却又配上一头白发,予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蓬!”叶航指骨一捏,檀木雕刻的头颅瞬间爆裂,美艳五官炸飞,身体掉落在地!
老勇惊诧,“这是谁?!”
“阿离.....祖母...”叶航抚胸弯腰,嘶声怒道。
原来竟是Yin家族长。
“把自己的塑像摆在举头三尺处,还真当自己是神了不成?”王大头望着地上碎散的木渣冷笑。
老勇却已发觉叶航的不对劲,伸手去扶,“阿航?”
“——”叶航浑身抽搐,跌坐在地。
“你们走开!他快要毒发了!”雷玲儿立即将叶航扶坐起,火折往地上一放便盘膝坐在他对面,定了定神,扬起右手,指间闪出一根细长银针,然后猛然向他眉心xue位刺去!
“吼——!”叶航整个人突然身子呈弓状向后弯曲,仰头闭眼,发出一声痛吼!
罩帽向后掉落,露出他血rou模糊的脸,只见他曾经俊美的五官正像热蜡一般融化腐烂,颊骨间汁血淋漓,溃烂的牙床上牙骨狰狞,双手急速抽搐抖动。
迅速后退了两步的老勇和王大头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老勇惊呼。
“怎么回事?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雷玲儿左手银刀一挥,“唰”一声将叶航衣袍割开,露出黑衣下血rou厉怖的身体,接着她动作飞快,不断以银针准确刺入叶航天突,内关,郄门,膻中几xue!
银针入xue,每刺入一针叶航喉头就喀啦一声,雷玲儿动作一气呵成,小巧的鼻尖却因紧张渗出薄汗,“若不是心脏被挖,他身上有血咒是不会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