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不得一点差池!
霍岐这个人太好了,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男子,她把霍岐当作救命的稻草,好不容易过上顺遂的生活,却又出来恶心鬼捣乱!
王语缨忽然起身,把秋月吓了一跳。
她没管发红的眼眶,整了整衣服,抬脚走了出去。
霍岐下朝,王语缨是出门去迎的,霍岐穿着武将的官服,腰间束着革带,气宇轩昂,只是形色凝重,步履有些匆忙,闷头走了好几步才看到王语缨。
他快步走过去,责备道:“你出来迎我做什么,天凉了,别染了风寒。”
说完一怔,他看到王语缨眼底的红,显然是刚哭过。
“怎么了?谁惹你受委屈了?”
王语缨把肘间的大氅披到他身上,扯出一抹笑:“先进来,别说妾身的事了,倒是将军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两个人入了正厅,下人上了热茶,霍岐牛饮一杯,把茶杯放桌上,沉yin片刻,道:“卫峰和韩北野不是去御前交差了吗,今日陛下大发雷霆,连三司会审都免了,直接把贪墨案关联的几个官员拖下去斩了,那几人都是齐王派系,众臣都猜测,这是陛下在打齐王的脸。”
王语缨也正色几分:“陛下初初登基,会不会是……”肃清异己。
后面四个字她自然不敢说,霍岐也用眼神制止她,半晌后,他点点头:“或许是拿齐王的人开刀呢。”
王语缨微微变色:“将军当年救了齐王一命,也是从他的亲兵做起,虽然将军问心无愧,可也一直有往来,我们王家更是跟齐王交好,若陛下真容不下齐王,恐怕我们也……”
“慎言。”霍岐打断她,“现在朝局未定,什么都不好说,我们只管做好份内的事。”
说完,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一眼她的脸:“说说吧,到底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王语缨抿了抿唇,抬头看着他,认真道:“姐姐答应留下来,只是有两个条件,一,阿回要做嫡长子。”
霍岐听到她开口第一句话就笑了:“嫡长子?阿回本来就是嫡长子,这算什么条件!”
“那第二个呢?”
王语缨垂眸,良久后,忽然落下泪来:“她说,她要做正妻。”
霍岐笑不出来了。
王语缨泫然泪下,霍岐心里既愧疚又心疼,他走过去,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安抚地拍着她肩膀。
王语缨等着他说拒绝的话,可霍岐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王语缨肩膀都发酸了,霍岐还是默不作声地抱着她,那一瞬,她忽然懂了,不管霍岐是摇摆不定,还是心中早已有了对策,他多半是偏向那对母子的。
一时的犹豫最能看出心底里的想法,沉默即是默认。
王语缨擦了擦眼泪,脱离霍岐的怀抱,含泪道:“道衍,我可以尊她为夫人。”
霍岐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脱口而出:“你是王家的嫡女,我怎么好委屈了你?”
“那你愿意委屈姜娘子吗?”
说来说去又回到同一个问题,霍岐背过身去,手掌心覆在脑门上,当真是两头为难,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跑过来一个下人,是门房的样子,到门口后停下,气喘吁吁地道:“将军,张公公在外面,传陛下旨意。”
霍岐一怔,忙道:“快引进来!”
张尧很快就到,王语缨来不及避开,跟霍岐一起接待他,张尧却没那个闲工夫:“别喝茶了,陛下可等不及了,我是来接姜医女进宫的。”
“姜医女?”二人齐齐开口,脸色都有些不明所以。
“对呀,姜医女,速速将她请来,陛下头痛症又犯了,去晚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霍岐看了王语缨一眼,对张尧道:“我府上确有姓姜的女子,但陛下怎知她懂医,还要请她诊治?实不相瞒,此人正是内子,为陛下看诊,太医院的太医恐怕更合适吧……”
张尧道:“姜医女是游神医的高徒,陛下只相信游神医的手艺。”
霍岐一听游神医的名号,心中一惊,据传陛下在京城做质子的时候,差点被一场大火烧死,正是这个游神医救了他,没想到,肆肆竟然跟游神医有交集。
正犹豫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姜肆的嗓音:“是陛下要看诊?”
张尧转身见到姜肆,眼中闪过惊艳,细细打量过后,问道:“你就是姜医女?”
姜肆从袖口里拿出一枚玉佩:“这是游老给我的。”
张尧拿过来一看,喜上眉梢:“正是此物,姜医女,快随我入宫吧!”
王语缨瞠目结舌,霍岐也愣在当处,见姜肆要走,他急忙上前,拉住姜肆的手臂,不顾她意愿,强行将她带到角落里。
“你这是做什么?”姜肆有些生气,揉了揉小臂,嗔怒地看着他。
霍岐知道自己刚才没收住力气,眼里有些后悔,但他很快便道:“陛下刚在崇文殿杀了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别去,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