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觉得自己不该在,便带着人退出去了。
萧澈这才说:“不必行礼,你们几个在我跟前,向来都不行礼。”
曹印听得心一颤。
萧澈说话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萧澈问:“你怎么会突然来寻我?”
曹印躬身,恭敬说:“臣有事求王爷。”
萧澈笑起来:“我能帮你们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帮你们。”
曹印还是说:“求王爷帮臣护一个人。”
萧澈听的心一动,问:“谁?”
“李令俞。”
“她怎么了。”
“怕是要卷进了宫中的案中了。”
“你怎么知道?”
曹印是来求人的,并不回答,只管说:“她不能出事。臣求王爷护佑。”
说完跪在地上,十分恭敬给萧澈磕了头。
萧澈就那么看着他,喟然一笑,像是释然一般,轻声说:“他们两个若是有你这等心性,何至于此……”
曹印听得心中巨痛,但依旧说:“求王爷务必护佑。”
萧澈便问:“她是什么人,值得中书令大人,对我行如此大礼。”
曹印跪在那里,答:“她是臣的故人血脉。”
萧澈舒了口气,满是慈悲的看着曹印。
“曹文庭,我护不住她。就像当年,我保不住他父亲一样。”
曹印一僵,抬头看着萧澈。
萧澈见他惊讶,便说:“她生的像她父亲,他父亲又肖像我,这有什么难猜的。”
曹印默然。
萧澈:“你起来吧,让她回北宫去吧,别出来了。”
曹印几乎脱口而出:“回北宫,也是死路一条。”
萧澈摇摇头,叹气:“你以为圣人当真不明白当年的猫腻吗?”
曹印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萧澈劝他:“尽早让她回北宫去吧,若是有心人查她,这会儿北宫怕是已经知道消息了。”
曹□□下不敢笃定,也不敢耽搁,便匆匆告辞,让人直接去寻李令俞。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她已经被苏绎召回去了。
李令俞见苏绎让身边的黄大内官带着神策军来召她。
便知道,怕是圣人知道了。
她让黄内官等等,让李黛进来。
和李黛仔细嘱咐:“接下来我交代给你的事,你记住了。后日柳娘子出嫁,有你Cao持,家中不会大肆宴客,稳妥就好,我也放心。我这次进宫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柳娘子出嫁后,你把小市的店关了。全家不要出去。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我会让神策军守在家里,肖小之辈不敢前来,之后不论谁来寻我,一律就说我不在,也不要开门。”
李黛被吓住了,问:“出什么事了?”
李令俞安慰她:“不要慌,你照顾好家里的孩子们,记住了。”
李黛顿时眼泪都出来了。
李令俞又安顿了一番,谁都没带,跟着黄内官进了北宫。
曹印在家没等到人,一听她被召进了北宫,心中忐忑,想起庐阳王的话。
一时间觉得圣人未必会害她,可又想,她胆子太大,欺君之名,圣人也未必会容她。
曹印还没想到,不光圣人知道,陛下也知道了。
因为当日一早谢鹏程已经上书,天兴三十七年,豫章太子谋逆伏诛,而其幼子逃脱,金蝉脱壳之计,藏于上都城小吏李尚家中,取名李令俞。招摇过市,卖弄才情邀宠,祸乱朝纲……
一时间震惊朝野。
萧诵看了折子,只觉荒唐,当时并不相信。
二哥全家当年收殓时,他都过目了,不可能有假。
那三个侄子的尸身还是他看着下葬的,这是他最笃定的事。
所以,即便李令俞那张脸和二哥再像,他第一次在华林园见李令俞只觉得膈应,不想看见那张脸,但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她和二哥有什么瓜葛。
苏绎拦不住这道奏报,萧雍刚从玄武观出来,就看到了谢鹏程的上书。
他看着折子,很久了,才问蔡真:“李令俞,去邙山了吗?”
蔡真听着奇怪,圣人明明知道,小李大人陪庐阳王等人,去北邙山祭祖了。
“小李大人领着礼部的人去了。”
萧雍温声说:“宣李令俞进来。”
没说见,也没说不见。
苏绎大概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才让黄内官带着神策军去接她,以保万无一失。
李令俞确实没想好,若是萧雍审问起来,她该怎么说。
也不知道李尚现在还是不是活着。
严柏年才给她回信,平城向北的山里发现了突厥人驻扎的痕迹。不久之后,平城怕要有一场恶战。信中严柏年哄她,待他斩了突厥主将,到时候赢了功名,就来上都城给她下聘……
李令俞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