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中午李令俞刚归家,便听说有客人来了。
那秦周到底舍不得小柳氏,打听了李令俞后,便直接上门来了。李姝当时正在院子里和李令俞说话,李令俞便说;“姝娘先回去,我这里有客人。你叫阿姐来。”
不多会儿,李黛进来正遇见秦周进门。
李令俞让人进了院子,阿符看了眼来人,武人之间的较量,看一眼就知道深浅。
李令俞问阿符:“你觉得他武艺如何?”
阿符答:“他下盘很稳,是个练家子。”
李令俞便朗声问:“不知这位是?”
“我叫秦周,京郊营中的校尉,一介粗人,今日上门,有些唐突,因着看上了府上的人,今日特来拜会,大人莫要恼我。”
李令俞冷冷看着他,半晌才说:“进来吧。”
李黛见李令俞冷着脸,有些莫名,跟着她进了门。
等进了书房,秦周确实有些局促,这是耽美之家之家,他也打听了,如今这位是朝中年少盛名,十分显赫的小李大人,深得两宫圣宠。
李令俞问:“不知,你看上我府上的谁了?”
秦周摇头。
他并不知道小柳氏叫什么。
李令俞被这个二愣子都气笑了。
秦周认识李黛,便问李黛:“不知跟着夫人的那位娘子呢?”
李令俞:“放肆!我府上的女眷,岂是你随意传唤的?”
李黛被李令俞的样子吓了一跳,便和秦周说:“你未免太猖狂了些,登徒子竟然追到我家里来了。”
“就是你家的妾,姓柳!”,秦周连忙说。
李令俞依旧冷冷说:“我家里没有姓柳的妾室,我母亲出身颍川名门柳家。家里只有一个族中寡居的姨母,住在家里照顾我母亲。不知道你说的妾室,又是哪个?”
李黛用一种‘李令俞,你简直有病’的眼神看着她。
她一时间跟不上李令俞的思路了。停顿了片刻,才艰难和秦周说:“确实,你是从哪里知道,那是我家妾室?”
那秦周也不傻,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猜测这大概是同意的意思了。
便连连道歉:“是某的罪过,一时心急问人打听,听错了话,这才出口冒犯了大人。”
李令俞便说:“阿竺,上茶。”
李黛被李令俞的手段折服了,李令俞实在太能使诈了。
然后两人接待了秦周一顿,李令俞问的问题有些刁钻,比如,我家姨母寡居,并不想离我们太远……
那秦周便说,我在城里的宅子就在城南,并不远。
李黛听了个大概,这是该替柳娘子想到的,都想到了。想不到的,她也考虑到了。
最后李令俞也没说什么,只说,还是要看我家姨母的意思。
那秦周面露喜色,连连称是,总之算是和气的一次会面。
李黛也没想到那武将这么上赶着,三十几的人,被李令俞教训了一通,一点都不恼,可见男人啊,只有上不上心,才不在乎脸面。
等人走后,李黛才说:“这样好性的人,不多了。柳娘子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李令俞想起之前柳娘子半夜等她,大概和她说的就是这个,只是她当时并不知道,小柳氏未必不愿意。
与人做妾和给人做正妻是不一样的。
李令俞便说:“没事,阿娘那里,我来说。”
李黛也不好意思说这个,白她一眼,去叫柳娘子了。
小柳氏来的很快,问:“怎么了?”
李令俞温声说:“没事,就是今日家里来了客人,和阿娘说一声。”
小柳氏好奇,问:“什么客人啊?”
“京郊营的一个校尉。”
小柳氏脸色一白,慌里慌张忙说:“幼文,你听我说……”
李令俞打断她:“阿娘别急,等我把话说完。你坐。”
小柳氏坐立不安。
“他说自己是秦州人,家境、人品这都可以打听。我见他人有些鲁莽,但也算正直。宅子在城南,离这里也不远。而且父母已经过世了,亡妻也没有留下儿女。虽然是继室,也不算委屈,毕竟也是五品校尉。我是没有意见的,如今就看阿娘的意思了……”
小柳氏羞耻至极,“这不合规矩,我是妾,也是卖给族兄的奴……”
李令俞:“这个家里,没有姓柳的妾,也没有奴,只有一个寡居的姨母。我母亲的族妹。”
小柳氏愕然,半晌回神,眼泪止也止不住,连连摇头:“我不能走,我还要照看你,你至今都没有成家,我虽没有生你,但你是养在我名下的……”
“我是李尚的庶子不假,但我是母亲的儿子,和你没关系。你明白了吗?”
小柳氏哭着不肯答应。
李令俞哄她:“阿娘别哭,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对面街上就有小宅子,我让那武将置换了,阿娘就住在对面街上,你想家了就回来。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