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年摇头:“没事了。”
“让医官这几日住在这里,不能一直发热,等好些了,我再慢慢和你算账。”
严柏年听的笑起来。
上都城因为北境的战事,一直气氛低迷,萧雍每日都能收到北境的消息,关于李令俞的奏报,他始终不开怀,苏绎的工作很忙,每日都在收公文,起草公文,对北境的战事,他态度并不乐观。
萧雍暴躁了几次后,又开始进玄武观中,修仙参禅,也允了陈道止邀请庐阳王去府上小住。
萧诚出了北宫就和父亲说:“北宫之外,竟然如此鲜活。”
萧澈笑说:“上都城的儿郎最是好勇,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陈道止和儿子已经在府中等候了。
等陈道止的两个儿子给庐阳王见了礼后领着人往内走,等进了书房,萧诚看到正厅东面的墙上油画,惊讶的赞叹说:“怪不得,他被称为丹青鬼手。”
他之前以为父亲庐阳王在丹青一脉上已经是大家,没想到李令俞小小年纪,已经有这等造诣。
庐阳王也望着墙上的画,最后赞了句:“后生可畏。”
陈道止笑说:“他的油彩画只有这一幅,之后就入仕,便再没时间了。”
萧诚喃喃:“真是浪费了这等天资。”
庐阳王想起在紫宸殿,那孩子跪在殿中不卑不亢,丝毫不被圣人的怒气影响。可见她不光擅丹青,在仕途上,也十分聪明。
“李令俞的画不多,但都是Jing品。”
陈润辅由衷说道。
庐阳王微微笑起来,对萧诚说:“光有才情,还需担当。她能孤身走北境,就不是你这等小儿能比的。”
萧诚也不恼,笑呵呵的听着。
陈道止也说:“李令俞确实聪明,诗词书画都十分Jing通,难得谦和,不以为傲。”
庐阳王进了书房,兄弟两人相谈甚欢。
而曹家悲戚,曹燮一家入京,曹家祖籍上都城,这次归乡是埋骨。
曹印称病,闭门谢客,收到李令俞的信,李令俞信中对北境的事说的很详细,但问彭定西的事,也问的很详细。
他考虑再三,在信中告诫她,不要翻旧案。
以一人之力,违背两宫的意愿,几乎就是寻死。
但又恐她去追问别人,便在信中又附了一封信。
第70章 北境
第二日一早, 严柏年还是有些发热,李令俞为让他舒服些,便让阿符去城里
寻一张躺椅, 铺上兽皮,让严柏年躺着能舒服些。太阳出来后,她就将将人放在院子里, 她坐在房间里写信。
严柏年又不能动弹,问贴身的人:“李令俞呢?”
那人是都督府家仆, 叫严恒。
“李大人有公务要忙。”
严柏年就喊:“李令俞!”
隔壁院子的人都听见了。
李令俞正在给上都城的人回信,哄他:“来了。”
严柏年:“你出来写信。”
李令俞被他扰的没办法,就说:“我阿妹给我带了很多吃的东西,你吃不吃?”
严柏年没好气说:“吃!”
李令俞将信装好,交给阿符, 果真带着零食出来,坐在他身边, 试了试他额头,还是有些发热。
吃了药, 也不见退烧,她心里难免有些心急。
城中缺粮少药,李令俞翻出来果干,还有rou脯。她可惜说:“可惜我的葡萄酒不在这里。”
严柏年见她提起酒, 又想起在上都城她喝酒十分豪爽, 便问:“你酒量到底如何?”
李令俞保守说:“喝醉一个你,应该不是问题。”
严柏年吹牛:“等我好了,我和你喝一场, 醉了任你处置。”
李令俞见他状态不错, 问:“今天伤口疼的厉害吗?”
严柏年悠悠的说:“你这么问我, 我不敢回答。”
李令俞起身,严柏年又问:“你又去哪?”
“寻个炉子,给你煮药。”
严柏年又不说话了。
没多会儿,阿符真找来了铁皮,自己箍了一个铁炉子,就放在院子里,城中今日进来人不少,大概是前几日一战赢得漂亮,让这里的百姓也感到鼓舞了。
阿符说今日城中来了很多军营里的人。
她的茶刚煮上,裴虞就来了。
严柏年因着背上的伤不能睡着,便靠在躺椅上,几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那棵青槐树下。
裴虞这次来,竟然也不去营中,只管住在城中,万事不问,十分规矩。
李令俞问:“不知裴大人什么时候回去?”
裴虞:“等上都城的旨意。”
萧诵在裴虞的奏报中,和其他人的消息中,也了解了北境的战事不可能速战速决。
这次和年前的突厥人在营州突袭不同,这次是举兵大举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