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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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永昌哭着砸了一通东西的翊宗撇撇嘴,跟身边的大太监随口说:“那她以为父皇能如何,叫别人退了亲来娶她吗?!这个永昌,从前觉得她娇俏可爱,怎么如今越来越不懂事了,整日不知道闹些什么!”
不说跟乐安和平宁比,连最小的成阳都比不上。
大太监不敢评价永昌公主,一边小心伺候着翊宗一边转移怀疑:“陛下息怒,还是看看梨园新出的曲子吧,听说这是宫外民间新近流传的一首曲子,人人都会唱的。”
“哦?有这样的曲子,说来听听。”
“曲倒也普通,自然是比不上陛下亲自所作的,只是这词不是普通的词,乃是咱们大景的探花郎谢霁清一次醉酒后作出来的,一气呵成,见之难忘啊。”
谢霁清?
翊宗有些印象了,就是那个曲水宴上把诗让给旁人的那个嘛,这回他有了新作,翊宗自然不能放过。大太监呈给他看过之后,他也同别人一样,对后四句的印象格外深刻。
“青春易逝空回首,白日难留莫上流。只恐相思成永恨,何须惆怅到心头。这个探花,倒是个多情之人啊哈哈。朕今晚就要看看梨园把这首曲子唱的如何,可有辱没了谢探花的这首诗!”
大太监眉开眼笑,把翊宗哄开心了他自然得意,依言吩咐下去。
翊宗忽然想起一件事:“这探花可有家室啊?”
“似乎是不曾有。”
“你去请贵妃今晚和朕一起去听梨园的曲子。”
翊宗手上的梨园比他父皇在位的时候大多了,虽然一些乐舞已经失传,但能寻到的都被他收罗了起来并且大大发扬。眼下的梨园里寻常歌舞姬和乐师人数就众多,他还专门养了各个异域风情的舞乐专组,因而在这宫里也是可以见到胡姬的。
今晚就是这样,翊宗和贵妃娘娘高坐在上,殿间几个胡姬围绕着一位白纱覆面的美人翩翩起舞,器乐声起,然后是歌姬清丽婉转的嗓音娓娓唱来:
“美人如玉兮~不知愁,
独立花Yin兮~对晚秋。”
翊宗很满意,他主动问向郭贵妃:“贵妃觉得此曲如何啊?”
郭贵妃面上笑笑:“陛下觉得好,自然是好的。”
翊宗哈哈大笑:“贵妃这就不知道了,这诗可是大有来头。”
“是吗?什么来头?”
“贵妃不觉得这诗意境十分美妙吗?作出这首诗的,乃是前阵子朕亲自点的探花。朕问过了,他上位成婚,你说,让他尚了永昌可否合适?”
只盼永昌的事早些定下来,就不要再给他找麻烦了。
贵妃问:“不知这位探花出身如何?”
这个翊宗是知道的:“陈郡谢氏。”
贵妃心下有些不情愿:“臣妾不知什么破落户也可以娶陛下的女儿了!”
“哎,贵妃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莫欺少年穷,陈郡谢氏从前也是一等一的高门大户,诗书传家,底蕴还是十分深厚的,况且他年纪轻轻就得中探花,可知其才华横溢。更别说,他长得实在是世间少有。”
“世间少有?”
“少有的出尘逸秀啊哈哈。”
永昌说,她的驸马必定要人中龙凤,且长得俊俏的。这探花吧勉强也算是个人中龙凤了,加上俊俏这一点,许是真有可能能入永昌的眼。
第22章 心仪
翊宗当下和郭贵妃商议,他把人宣入宫问问看,再叫贵妃去跟永昌提一提。
第二日。
“宣——陈郡谢氏子,新科探花谢霁清入殿觐见——”
谢霁清不知道是为什么圣上忽然宣他入宫,但既然来了,也就淡然处之,跟在传旨的宦官身后走进了宣政殿。
一个赤黄色的身影高高坐在殿上,或许是殿内的陈设和气氛,造就了他不可直视的威严。谢霁清到底是臣子,照例拜见。
“微臣谢霁清,见过圣上。”
“免礼免礼,哈哈哈,谢探花可知朕叫你来是何事?”
翊宗存心考验他一番。
“微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他十分平静,对答镇定自若。翊宗很开心:“朕读了你作的诗,美人如玉那一首,都已经被人谱了曲流传到朕的梨园来了。谢霁清,你真是极好的诗才啊!朕欲封你为翰林诗书待诏,专为朕写诗,朕再叫梨园给它谱曲传唱,你意下如何?”
翊宗向下看去,想知道他此刻的神情,但谢霁清眉眼深邃,遮挡了一部分真实的想法:“陛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本就是说不准的事情,如果让微臣专为陛下作诗,臣恐怕做不出来几首。”
况且这就等于专门给皇家戏园子写歌词,他一个探花,不愿,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谢霁清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极有可能会因为触怒圣上而被打入天牢,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做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之辈!
翊宗满意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