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他不会找错。
这伤疤只有在神女的花架经过时,才会觉得疼痛。
他还去找了听安寺的人,谢菱也确实曾经去过听安寺,似乎,还曾经到过山顶。
那一夜,他听到的铃铛声,果然不是风吹响的声音,而是阿镜的神魂。
黎夺锦走进房间,环顾了一圈。
到处都很整洁,角落里放着一个兔子笼,桌上燃着一炉香。
他走进来,就伸手捻灭了那支香。
谢菱没做好这个准备,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你把它掐灭也没有用,外面的婢女也有一炉香,她同样会计时。”
“不会的。”黎夺锦深深地看着她,弯了弯唇,“她的香没有点燃。阿镜。”
有的时候,权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床底下动了动,床板发出沉重的闷响。
谢菱心道糟糕。
陆鸣焕那条线还没有重新激活,陆鸣焕也从没正式追问过她是不是阿镜。
现在,却被黎夺锦当面捅穿了马甲。
“那是什么动静?”黎夺锦立刻看向了门帘里面,“里面有人?”
“不。”谢菱及时地否认,“是兔子。”
黎夺锦目光立刻看向了她。
少女面颊柔嫩,发髻简单地盘在脑后,有丝丝缕缕的黑发坠在白皙的脖颈边,显然才晨起不久。
阿镜也怕麻烦,不抹胭脂,发髻永远是梳的最简单的一种,就像现在这样。
黎夺锦深沉的眸色变得柔和。
他的眼睛形状是上挑的凤眼,不怒含威,笑起来时又很惑人。
“我从前就在想,若是捉只猫儿回来给你养,定然很有趣。后来……没想到你现在,喜欢养小兔。”
谢菱深吸一口气。
她惦记着方才床下那阵响动,对黎夺锦道:“世子爷,你从方才起,在说什么?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同我说这些。”
她只能装傻,不然的话,要是陆鸣焕现在从床底下跳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黎夺锦的眼睫颤了颤,脸色变得灰败。
过了会儿,他勉强笑了一声,对谢菱说:“阿镜,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据我所知,许多人在外面找你,他们好像都对你有不同的想法。”
“看来,阿镜在离开我之后,过得很多姿多彩。”
谢菱脸色渐渐变白了一点。
她就说,为什么黎夺锦分明是第一个认出她的,却迟迟没有来找麻烦。
说句老实话,她还曾经起过侥幸的念头,觉得黎夺锦可能已经在那个诡异的梦里被她说服了,不会再来找她。
却没想到,黎夺锦是利用这段时间,调查了这么多东西。
见她脸色变白,黎夺锦神情中染上些许悔意。
“抱歉。”他轻声呢喃着,“我不该提这些。”
门帘后的床下又响了一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菱感觉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陆鸣焕在想什么?
他肯定什么都听到了吧,他会不会下一秒就从门帘后走出来。
她怎么觉得这么危险?
这次翻车的程度,她有点控制不住了。
谢菱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黎夺锦。”她勉强叫出他的名字,声音压得低低的,尽量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果然在她开口的一瞬间,黎夺锦就立刻闭上嘴,安静了下来,深深地凝视着她。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谢菱想要打开门。
却被黎夺锦从后面伸出手一把按住。
“你不是真心想要和我说话。”黎夺锦哀伤地看着她,好像北地里的一只雪狐,曾经被陷阱捅伤过,却还是执着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巢xue,“你一定又会想办法甩开我。”
他不信任地看着她,又充满不舍:“……那一次你叫我不要再梦见你。之后,我就不敢再做梦。”
“你说的什么我都会遵守。阿镜,你看,我真的改了。”
他按着门扉,将谢菱圈在狭小的空间内。
眼前的人就是阿镜,手臂上越来越浓烈的疼痛和越来越明显的直觉都在告诉黎夺锦这一点,即便她的模样已经跟往日不同。
黎夺锦低声说着,语气一点点变得缱绻。
阿镜是他唯一的安心之所,他不可能,也绝对不能从她身边离开。
否则,他只能像这几年一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想到在外面收集来的那些消息,黎夺锦心中又犯上些许酸意。
他知道,要寻回阿镜,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他没想到,待他寻回阿镜时,她身边纠缠了那么多人。
明明来之前已经想好,不提这事,黎夺锦却还是忍不住幽幽开口。
“阿镜,有人说,天上一天,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