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岑冥翳的寻找多了一个标准和方向。
直到遇到谢菱。
按照纨绔的身份,岑冥翳结交了许多狐朋狗友。
在浪荡男子之间,少不了要聊女人。
问及岑冥翳喜好什么类型的女子,他只笑笑,说了两个词。
弱柳扶风,清澈无垢。
其余人会意大笑起来,没过多久,就把一个又一个清秀女子引到他面前。
岑冥翳本没奢望,后来,竟当真在其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不,应该说,那面容他当然是没见过的,但是他曾画下过一张与她极其相似的容貌,相似到了,岑冥翳的胸腔瞬间鼓噪,剧烈跳动不止的地步。
他找机会见她。
在朝安寺,他看着她被大姐刁难,被贵女欺负,却不敢上前。
她好柔弱,他不敢以外貌认人,生怕认错了皮相,惹神明失望。
直到看到那谢氏女即便羞恼地红着眼,像兔子一般可怜可爱,仍扬声斥骂不讲理的晋家小少爷,岑冥翳脑中嗡的一响,终于忍不住动作。
他赶走了晋家姐弟,强压着让浑身发颤的躁动,一步步靠近她。
向她走近,就好像走近瞻望了许久的神像,生怕她忽然之间,就像兔子一样吓跑了。
只不过和她说了两句话,岑冥翳已经感觉浑身的血ye都要冲到头顶。
因旁边还有外人瞧着,岑冥翳才暗暗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克制住。
分开之后,一旁的陈庆炎贼眉鼠眼地问他:“这一回,是你喜欢的型不?”
岑冥翳喉咙烧干,哑得无法出声,只点点头。
是,就是他喜欢的那一个。
神落在世间,像经过花丛的蝶,好在这回终于,被他捉到了。
极盛大的狂喜之后,随之涌来的是达到极点的焦虑。
她会喜欢他吗?
这次他会成为那个被选中的人吗?
她什么时候又要离开呢。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不敢让神发现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他是一个卑劣者,是一个偷窃者,他窥探神明,还想……
不行,他不敢想。
他不敢奢想留住她,只能渴盼,如果他可以让她满意,她可不可以告诉他,她下一次要出现的时间地点。
和她相遇之后,岑冥翳的生活里好像就一直只在发生好事,幸福得他都有些惶恐,但这惶恐又被他更大的贪心压制住。
她说,好喜欢他。
可是这世上还有很多个她曾选中过的人。
她可以,只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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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晚,谢菱又感觉Jing神充沛。
吃早饭之前,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了一下。
希望今天三皇子能早点来,还有,不要再出现奇奇怪怪的人。
谢菱不常祈祷,不仅仅是因为她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神,对这个世界无所求,还因为,她运气也就那样。
买彩票从不中奖,买盲盒永远不回本,她许的愿,什么时候成真过。
谢菱叹了口气,结束祈祷,老老实实开始吃早饭。
差不多刚吃好,窗棂轻轻响了一下。
谢菱Jing神百倍地抬头,一边露出甜甜的微笑,一边转身。
“三殿下……”
谢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从窗户里轻巧翻进来的人,并不是岑冥翳。
陆鸣焕面色古怪地停在窗前,眸光斜睨着她。
“……三殿下?我就知道!”他的语气像被谁踩到了尾巴,跳脚地喊,“你一定是跟他有来往。”
谢菱头皮发麻,怎么会是他?
她走过去,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要胡说。你违背规矩,擅闯我的房间,现在快出去!”
“我就不。”陆鸣焕面色黑得能滴水,Yin沉沉地看着她,轻轻咬牙,“你不装了?你倒是继续装啊,昨天像个石像一般,对着我,一句话都没有。”
谢菱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盯着他,直言道:“所以,陆公子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我不愿意见到你,我跟你没有话说,你若是知情识趣,早早离开才对。”
陆鸣焕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忍不住捏住谢菱的下巴,用了些力气。
“也只有你……只有你会这么对我。”
他眸光不停地来回闪烁着,好像在挣扎着什么,昨天他以礼相待,被她嫌弃,今天他就暴露本性。
他本就是个不讲理的人,他讲理,阿镜也不曾看他,他不讲理,阿镜倒会多睨他一眼。
谢菱被他捏得很痛,气得眼神发冷。
她和他无冤无仇,凭什么遭此对待?他不讲理,她也无需讲,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只茶壶,就要去砸陆鸣焕的脑袋。
“谢姑娘,有访客到。”门外响起唱喏声,“平远王世子前来请礼。”
谁?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