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毒的罂粟,分明她也是那样地清楚,分明她一开始也是抱着互相利用的心思。
可最后,输得竟然会是她。
元菁晚倒是不曾料到,奄奄一息的萧太后,在这种时候,竟然会她提及容璟。
不知为何,在从燕祈的口中听到容璟的死讯之后,元菁晚刻意地便想要避开这个名字。
似乎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便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窒感。
这种无法捉摸的感觉元菁晚很不喜欢。
“倘若太后娘娘你愿意本本分分地做好太后该做的本分,又何故会落得如此的下场,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而已。”
听到这番话,萧太后却是笑了,缓缓地闭上了双目,只一字一句地道:“元菁晚,其实你比哀家还要绝情。”
这话中,分明有着第二层意思。
元菁晚正想要继续问下去,便有一道冷挚的嗓音传了过来:“母后凤体抱恙,还是省口气儿好好歇息吧,不若然,可是连明年的太阳都瞧不见了。”
男人大步迈来,不过是下一瞬,便搂住了元菁晚的腰肢,在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的同时,冷眸看向了床榻上半死不活的女人。
“皇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哀家不过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你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让哀家来猜一猜,在那件事上,你定然瞒着元菁晚,怕她知晓了真相后,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你?啧啧,皇帝,便算是你除掉了哀家,坐稳了龙椅又能如何,在这方面,哀家可是要比你坦荡多了。”
元菁晚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在萧太后说出这番话之时,搂着她腰肢的男人,手上的力道骤然紧了几分,冷挚的气场,倾轧而来。
男人讥讽一般地勾了下薄唇,嗓音冷冷淡淡:“看来即便是被困在慈宁宫,母后也是过得十分舒坦,便不知那些被发配边疆的萧家与许家之人,如今过得如何了。朕今日还在想着要不要改一改规矩,只将犯罪的女眷幼儿关在掖幽庭,这么多张嘴巴还要浪费国家的粮食,实在是太不明智了,恰好萧家与许家的女眷尚多,不如……便让他们来做朕新法的先驱?”
燕祈乃是萧太后看着长大的,惹恼了他,他会采用如何残忍的手段施加报复,没有人会比萧太后会更清楚。
原本唇边还带着讽刺笑意的萧太后,此刻却是再也笑不起来了,睁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燕祈,剧烈地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男人却是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句:“不要让她咽气了。”
便带着元菁晚离开了慈宁宫。
才出了慈宁宫,元菁晚便听到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吼声,自里头传荡出来。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被男人宽大的狐裘牢牢地护在怀中,显得十分乖顺。
忽而,燕祈停住了脚步,将狐裘微微张开些,在低下眸的同时,以单指轻轻地勾住元菁晚的下颔。
在让她微微抬起,对上他如墨般的眼眸之时,男人的薄唇轻吐着:“晚晚,你信朕吗?”
“只要是皇上说的,臣女都相信。”
她爱这个男人,愿意陪在他的身边,所以她愿意相信他,不论外界有多少的流言蜚语,不论她心中是否也有同样的疑惑,她都愿意相信他。
男人心中一动,在弯下腰肢的同时,便吻住了元菁晚微启的樱唇。
不过他只是浅尝则止,便又直起了腰肢,冰凉的指腹抚上元菁晚温暖如玉的面颊。
轻轻地摩挲着,而后才将她额前的碎发细细地理顺,“晚晚,朕的确是有私心,但朕绝不会骗你。”
这是这个男人对她的承诺,也是他爱她的表现。
正是因为知晓,所以即便萧太后说了那番近乎于挑拨离间的话,元菁晚也不会去逼问燕祈。
他愿意说便说,他不愿意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去问。
回到养心殿之后,元菁晚眼尖地便瞧见软塌的矮桌之上,摆放着一碟的荔枝。
堆成了小山的形状,上头还有些许露珠闪烁着,显然是才摆上去的。
元菁晚有些吃惊,不由加快了脚步。
自有孕之后,元菁晚的嘴便变得十分叼,不过她通常不会提太多的要求。
不过是昨日在读一本游记之时,看到里头形容荔枝如何鲜嫩可口,勾起了她的食欲,她顺口说了那么一句。
其实连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却不想在第二日,桌上便多了一碟荔枝。
“跑慢一些,又没人与你抢。”
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一贯冷挚的嗓音,却在此刻变得十分地柔软。
不过旋即,元菁晚便想起了什么,侧首看向慢慢走近的男人,“这个季节荔枝并未成熟,皇上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一碟子?”
闻言,男人却是低低地笑着,落座在软塌之上的同时,便也将元菁晚揽入怀中,让她妥妥地坐在自己的腿上。
随之拈了颗荔枝,熟络地剥开,很快便露出了雪白滑嫩的rou,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