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舒哈哈一笑:“那岂不是不死也残了,不成不成,这大旻江山尚未布满我季文舒的足迹,怎可这时失意。”
季文舒是谢如琢见过的最成功的商人,也是最肯下功夫的公子哥儿,。
曾几何时,她也想过,将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凭借自己超前了几千年的智慧,在商界做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
可事实证明,她没有金手指。季文舒想要做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最大限度的契合了前世的那个自己,有胆有识、野心勃勃。
若她一直孤身一人,说不定会和季文舒做很好的生意上的战友,就这样流浪下去,可她遇到了贺清思,他的怀里是她停泊的港湾。
谢如琢举杯敬季文舒:“心想事成。”
季文舒淡笑着回应,酒入喉头的那一刹那,一惯自在随风的他,头一次尝到了涩意。
第97章 鹣鲽蚕丝纱
千里之外的充州西南侯府, 贺清思又恢复成了那个常居军营的工作狂。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阿琢走之前附在他耳边的承诺,那句有生之年, 他听过的最为动听的一句话:等我回来就嫁你。
分明谢如琢只离开了不到两月,可对贺清思来说, 像是已过一年之久。
她有自己的事业野心, 且这次因他之故又耽搁了许久, 回去定然是要忙碌许多的,即便心里再惦念着,贺清思没有日写一封信去分她的心。
即使他很想这样做。
但是眼下对他来说,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这日忠叔正在差人修剪府里的树木,忽然有人来叫他说是侯爷有请。
忠叔放下手里的册子,净了手,一刻也没耽误的随着传话的小厮去了,到了画竹堂,却见屋里正中央放着一个硕大的笼子,里头是两只蹦跶着的雪白大雁,此时见门外忽然来人,惊慌失措的鸣叫了两声。
忠叔步子一顿, 忙看向坐在书案后的正主。
贺清思原本坐在书桌后头,此时, 搁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走到堂前同忠叔道:“这两只大雁劳烦忠叔您照管一段时间, 务必让它们一直像现在这般生龙活虎。”
好吃好喝的供着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这大雁寓意非同一般,况且羽毛雪白,通身没有一根杂毛, 且是成双成对的,看着更像是为娶亲准备的啊。
可明明谢姑娘现下人在永州。
忠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错愕道:“公子猎这对大雁是要......”
贺清思闻言,弯腰摸了摸其中一大雁的羽毛,触手光滑温热,健康又有活力,难得露出一抹淡笑,回头面上是一派意气风发,回道:“忠叔,我要成亲。”
忠叔傻傻道:“跟谁?”
贺清思并未理会他的傻话,将桌上早先找出来的册子递给他,吩咐道:“先前我父母成亲的大礼流程皆有记载,忠叔也是我父亲身边的老人了,辅以册子,Cao办起来应该不难。”
他想了想,继续道:“时间也不必太赶,但是也不能太慢,阿琢归期未定,且路上也非常耗时,无论如何,筹备的时间都是充裕的。”
忠叔听到这儿,才终于放下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他真是想多了,除了谢姑娘,公子怎么可能还会娶别的女子。
再说了,公子的话都说出去了,若是言而无信,到时也很难收场啊。
只是,娶亲一事事关重大,一应礼仪也十分繁琐,不说别的,单是这纳采问吉,总得有啊,且女方那边也要通气儿的。
他将顾虑一一说了出来,还贴心提醒道:“要不要问一下谢姑娘对婚礼一事有什么建议?虽说是咱们这边来Cao办,可谢姑娘是未来主子,总得合她心意才好。”
可贺清思是打算瞒着谢如琢暗中进行的,给以惊喜的,如何能大张旗鼓的让她知道?
再说了,他与阿琢两人父母皆已离世,纳采一事实质大于形势,他早已经以贺家为聘,至于问吉,他们相逢的那日,必是吉日。
他要在阿琢再次踏进充州的时候,风风光光的迎娶她,盼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盼得她松口点头,那么剩下的所有,就交给他吧。
忠叔闻言,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子这是憋着一个惊喜给谢姑娘呢。
好啊,好啊,真好,从小看到的小公子也要娶亲了,忠叔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展望了日后这侯府的热闹景象,浑身瞬间充满了干劲儿。
如此一来,谢姑娘的嫁衣也要筹备着了,这可是个大活计,充州的绣娘手艺好的不在少数,但是谢姑娘的嫁家不能马虎,得往细致了做,那这必然要耗费许多时间的。
忠叔掰着指头一算,哟,时间还真有些紧巴巴的,当下行礼告退,脚步生风的准备大干一场。
另一边的永州。
谢如琢走的时候,冰雪初初消融,回来的时候,已是绿满枝头。
海贝收拾行李的时候,将谢如琢去岁的衣裳统统搬去院子晒太阳,那些厚袄裘皮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