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思见她还在神游,大掌十分担心的在她眼前晃了晃:“吓到了?”
谢如琢这才将视线转到面前突然出现的俊脸上来,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贺清思寒了寒声音:“我若是不来,你连被人打了都不知道。”
虽然他说得是实情,但是由于谢如琢在他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欺负别人比较多,乍然被瞧见这么弱的时候,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啊。
大概这世上的女子对突然出现的救美人于困境的盖世英雄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反正此时的谢如琢抛却那一点点的窘迫之后,满心满意的都剩下了欢喜。
不顾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抱住了贺清思的腰,抬着脸与他眼神相对,软软道:“才不会呢,这不是有你在嘛。”
贺清思对上她这个样子,纵使有再多责备的话,也是断然说不出来了。
谢如琢像是方才的事情全然没发生一样,将自己的手塞进了贺清思的大掌里,笑嘻嘻道:“走啦走啦,我们回去吧。”
贺清思在她将手递过来的时候便牢牢的握住了,“嗯”一声,将她拉了起来。
侯府的随从这时才刚到,将铺子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疏散完毕,一行人守在门口,为贺清思空出了一条道来。
宋望月在被贺清思弃如敝履那一刻开始,人就变得呆呆傻傻的,靠在楚其怀里,如同失了心智一般双目无神。
楚其急得一直搓她的手,边搓边叫她的名字。
宋望月听见贺清思的脚步声,眼睛才终于动了动,抬起眼来,嗫嚅道:“三表哥。”
贺清思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凌厉的眼神扫向扶着她的楚其,一字一句道:“我说过的,阿琢是我的底线。”
楚其对上好兄弟的眼神,此时终于觉出几分挫败来,无论是对望月还是对贺三,他做得都不够格,若是他先前强势一些,不要一意只顺着望月,眼前这种境况便不会发生。
他向谢如琢道歉:“谢姑娘,是在下对你不住。”
谢如琢往旁边让开了一步,避开了他这一礼,意有所指道:“楚统领,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也不是你,我早说了,最后只有你里外不是人。”
楚其心里苦笑,那又能怎么样呢,他扶了扶快要站不住的宋望月,诚心道:“今日望月身子不舒服,改日我定带着她登门去侯府赔礼。”
“我为什么要向她赔礼,是她欠我的,不是我欠她的!”
宋望月一把推开楚其,踉跄着往贺清思跟前走了两步,泪如雨下,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如刀子一般在割她的心:“三表哥,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明明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父姑母走了之后,你在外头漂泊了一年,我明白你难过,可是我心里也不好受啊。你下落不明的时候,我日日忧心,终于有你的消息的时候,我日日盼着你回来,可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待我却又如生人一般冷漠。”
“三表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讨厌我。”她泪眼婆娑的望着贺清思:“我,我只是喜欢你,难道这也有错吗?”
谢如琢讨厌仗势欺人的宋大姑娘,可对用情至深的宋望月,却讨厌不起来,甚至于,听完她诉完衷肠后,有种自己在横刀夺爱的感觉,连带着,自己的心里也莫名酸胀起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贺清思,后者却捏了捏她的手,更加稳稳的握住了她的。不知为何,谢如琢仿佛心定了下来似的,不知不觉的松了口气。
贺清思看向宋望月的眼神毫无波澜,无情得像是一个刽子手:“有错。”
只这两个字,却有如一块巨石砸向了宋望月。
“贺清思本就是个无情的人,遇上了阿琢才知这世上何为至情至性,我的一生很短,短到倾尽所有,也只够爱她一人。”
宋望月哭着哭着便笑了,指着谢如琢道:“你自小惊才绝艳,但一双手除了拿剑,轻易不提笔,可望星却说你偷偷画了她的画像。”
“好一个‘只够爱一人’”她潸然泪下:“我早该死心的、我早该死心的。”
宋望月哭得肝肠寸断,却了红了旁边楚其的眼眶,他不忍再看她在贺清思身上碰得头破血流,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贺清思看了他良久,轻启薄唇:“阿其,对不住。”
楚其将宋望月抱在怀里,已经迈开的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惨然一笑:“自小到大,你都没有对不住我,说到底,是望月一厢情愿,而我,又何尝不是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
第95章 他们两人的以后只属于彼……
楚其把宋望月带走了, 首饰铺只剩下了谢如琢几人,并一个缩在墙角、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的掌柜。
掌柜在充州估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西南侯真人, 果真如传言中一样,气势凛然。
即便西南侯在百姓心中颇有威望, 可这会儿的他撞破了这等着密辛, 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