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笔,轻轻往剑底下一放,笔杆瞬间一分为二。
“这么锋利。”她惊讶的看向贺清思。
贺清思点头:“这剑是充州最好的铸剑师做的,用的是西南特有的玄铁,锋利无比,刚好拿着给你防身。”
谢如琢将短剑与匕首放在一处,短剑虽短毕竟是剑,比匕首是要长寸许的,这让她如何带在身上。
贺清思弹了弹她的额头,取笑道:“你这么聪明的人竟看不出来这是把软剑?”
谁第一时间拿到兵器会想到把它折一折呀,更何况这剑做得跟个艺术品似的。
贺清思拿过剑鞘将短剑放了进去,而后微微一弯将它系在了谢如琢的腰上。谢如琢今天穿得是件束腰长裙,本就纤细的腰身被这根别致的腰带一圈,显得更加不盈一握。
真的很好看!
谢如琢对着他软软道:“谢谢,我很喜欢。”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了几句高低错落的争执声,未得贺清思出声问询,守在外头的竹石就回来了。
“公子,是表少爷,说是来找谢姑娘的。”
画竹堂里,谢如琢倒了杯茶放在宋望星在面前,他坐在贺清思面前,低着头,整个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
见到那杯冒着热气的茶之后,他抬头对谢如琢道了声谢。
这一抬头,谢如琢才发现他眼睛红红的,不止如此,一向白嫩的脸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虽然很淡了,但是因为谢如琢见惯了宋望星白白嫩嫩的样子,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吓了一跳,当即把他的脸抬了起来,细细一看,才发现两边脸的大小不对称,有痕迹的那一边明显要肿一点,像是被人打出来的淤青。
“谁打你了?”谢如琢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见他兴致不高,存心想逗逗他:“你在外头闯祸了?也不对啊,你这身功夫可是你表哥教你的,一般人也打不着你才对。”
“姐姐,对不起。”
宋望星面上尽是愧色:“我不该同我姐说你住在表哥府上的,不然我爹娘也不会带着人跑过来欺负你了。”
谢如琢多少猜到是与那天宋家的事情有关,她方才还担心了一下,觉得那天有些冲动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那毕竟是望星的母亲与姐姐,两下结了仇,以后再见到望星该如何相处?
现下听到他这般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不要怪我对你家人无礼我就很感谢了。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欺负。”
宋望星单纯又好安抚,谢如琢三言两语就把他哄好了,可他一看坐在那里不怒自威的贺清思,刚刚高兴起来劲头又缩了回去。
谢如琢冲贺清思使眼色,你自己说的不让宋家人上门,却又不拦宋望星,既然如此,人家上门认错来了,你还冷着个脸就没意思了。
她在永州的时候就发现,贺清思很喜欢也很信任宋望星,否则对他的要求也不会那么严格,本以为两家关系十分要好,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宋望星算是贺清思唯一肯亲近的宋家人,但是自打来了充州,他却没登过侯府的门,贺清思也没提过他,这两人的关系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贺清思瞥了一眼宋望星脸上的伤,并无惊讶的神色,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淡声问道:“你爹又打你了?”
宋望星一直悄悄的观察着贺清思的神色,他那一眼斜过来正好对上他偷看的眼神,宋望星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旁边的谢如琢:?!
她飞了一记眼神给贺清思,示意他解释解释,可贺清思却抬了抬下巴指宋望星:“你让他自己说。”
宋望星也快长成了个大人了,挨打这件事,在与自己亲近的表哥面前承认也就承认了,没什么丢脸的,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在谢如琢面前,他就有点难为情了。
可一对上那双关怀的眼睛,他又忍不住全说了。
宋老爷是标准的重文轻武、重男轻女,偏偏生得女儿成了有名的才女,生得儿子却是个一心向武的孽障,在这种扭曲的观念指引之下,他一边厌恶女儿又一边倚重女儿,一边喜欢儿子又一边愤恨儿子。
“我爹打小就不喜欢我学武,得知我离家的那两年是为了保护你,就动手了。”
谢如琢终于知道那天她为何会在宋望月身上感受到一种偏执了,原来从宋老爷那里就已经开始了,再联想那天酒肆里姐弟俩的日常,也并不十分亲密,也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能亲密得起来就见鬼了。
旁边贺清思插话道:“我派你去永州的事情,你爹是怎么知道的?”
宋望星看了一眼谢如琢:“那天从酒肆回去,我姐逼问我,我就说了。”
合着是宋望月说的。谢如琢很生气:“看你挨打,她就没拦着点儿?这还是亲弟弟呢。”
贺清思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直白道:“我早与你说过了,你们宋家一家子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