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见他们迟迟不动,厉喝一声,衙役们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暗卫岂能让他们近皇后的身,一个个现身困住衙役。衙役从善如流地假装被难住,并不反抗。
看来这位大人一点也不得人心啊。
“无视律令规定,轻易听枕边人的一面之词拿人,我看大人你的官也当到头了吧?”顾苏低声讽刺,没让围观群众听见,“既然如此,我打你也是王法!”
暗卫平时替谢晏办过多少事,还没见过小县官摆这么大谱的,早就搓着手等了。
听见顾苏这句话一拥而上,把人围起来。女子吓得倒退两步,把王撞得一起坐在地上。他叫唤:“你做什么,就会往我怀里躲。要你何用!”
待要动手时,又被顾苏阻止了,她就是想吓一吓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官员打得满地找牙,她觉得是丢谢晏的脸。
她今天的身份若是皇后,她就动手了,但她不想暴露身份,自然只能通过平民的法子解决。
“孝,人之常理,但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空口白牙不知人外有人,不如咱就请大人的上一级来断定?”顾苏道。
“不用找上一级了,朕直接摘他的乌纱帽!”谢晏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走到顾苏身后。围观群众吃个瓜被噎住,呼啦啦跪了一片。
王甫已经很久没有面见圣颜,今天出门不利。他改坐为跪,大呼冤枉,车轱辘顾苏思谢殴打官员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思谢心直口快:“颠倒黑白,皇兄,把他撤了!”
“皇兄”二字一出,王甫和女子面如土色,抖得跟筛子似的,再也不敢说辩解的话,只一个劲儿地跟公主道歉。
“王甫!短短两年,朕将你从京中要员一贬再贬,直至周围县官,你就一点也不反省吗?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朕留你至今不过是看在王老的面子上,再给你一次机会,看来你是不需要了!”谢晏怒道。
这王甫最不争气,明明两年前为官清正,脑子清楚,家世渊源,看着是个有前途的。可自从原配夫人去世,娶了一房年轻漂亮的继室,整个人都变了,糊涂,自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谢晏还想着他一时脑子不清楚,倒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王老一生为国为民,他看在王老的面子上也没太为难他儿子。
王甫软倒在地上,他自然知道他爹功不可没,所以才想方设法地找人给老头子吊命,不然哪天老头子驾鹤西去,他也到头了。此刻,竟然什么话也不敢说,他极大地心虚,额上冒冷汗,四肢打摆子。
王家随着王甫外迁,已经不在城里住,离此地不远。去王家搞事的侍从悄悄地回来,附在燕莱耳边道:“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王老太爷竟然是被囚禁在府里,吊着一口气,连话都说不得。”
燕莱眉头一挑,听谢晏话里的意思,王老太爷才是维持王家官帽的顶梁柱,竟然是这种待遇?
倒是一场好戏。
看热闹不嫌事大,燕莱了解属下的性子,问:“人呢?”
侍从嘿嘿一笑,“我把老太爷带出来了,在车里呢。”
“老太爷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他家陛下说,把他带出来。”
侍从为难,老太爷说不出话啊。燕莱一指那边的神医,替他的智商感到着急。
侍从从马车里拿出一副主子不要的轮椅,把人放在上面,就推过去了。
“让一让啊,我家老太爷要见陛下。”侍从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谢晏从分开又合上的人群缝里看见不远处端坐着的燕莱,移了移位置,挡住思谢的视线。
刻意坐得挺拔,笑如春风的燕莱:“……”可惜了,媳妇专注八卦,没心思看周围。
王老半闭着的双眼满是浑浊,昏昏沉沉的他在看见谢晏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眼,半灰的脸上透出激动地神色,咿咿呀呀地要说什么,可惜说不出话。
自从王老辞官回家,谢晏就没怎么见他,没想到再见是这副光景,骨瘦如柴,被虐待了一样。
“王甫!你不是说王老身体一切安好?朕每年送的补品被狗吃了?”
地上的王甫骤然像见了鬼一样,“父……父亲年前中、中风,久治不愈,臣服侍左右不敢懈怠。陛下明鉴。”说着要去推王老的轮椅。
椅子上的王老猛然挣扎起来,仿佛见了洪水猛兽。思谢上前一步把王甫提溜到一边,“你吓着人了。”
一旁老神在在的老头突然摸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王老嘴里,“有什么话要说?”
王老喘了几口大气,再开口时,声音沙哑,但能听得清只言片语了。
“陛、陛下,他冒充……不、不是我儿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王甫在他刚开口时就扑上去想阻止,被思谢一脚揣开。
“哇,王后好身手,Jing彩Jing彩。”侍从实时转播,燕莱听得到看不见思谢,心里焦急。
“咳咳”。
把本王移到高点的地方不会?
侍从灰溜溜地把主子推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