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心中有个大概, 之前只是猜测,此时听着一直往耳内钻的shi润气息,猜测变成了肯定。
唐潇沉默。
他不说话, 裴青轲也不催促,只神色悠然地看着他。
像是在观赏一个Jing美至极绝世罕有的白瓷瓶。
肌肤Jing致漂亮, 五官恰到好处。
看上去坚固而稳妥,实际上脆弱且易碎。
像理智与感情。
她一贯捧着护着, 此时心里却忽然有了肆虐的冲动。
裴青轲眸色越来越深,放在唐潇腰间的手越来越紧,眼见着就要失控。
低喃地问:“嗯?为什么呢……”
脖颈上忽然被环上一双手, 他的身体甚至朝她贴了贴。
唐潇歪了下头, 声音带些糯, “……我不知道呀。”
一点都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唐潇并非是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他虽然随性, 但一贯很有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再如何也不会越过不该越过的那条线。
他是唐丞相的小儿子, 唐府的小公子, 因为性情不爱张扬,在丰都的名气虽比不上以清逸轩为首的四公子,但家世摆在那里, 也并非无名之辈。
尤其是前夕她设局之后,关注他的人愈加多。
他的一举一动, 皆有人观察。
他敢毫无顾忌地和她来风无山庄,说明他并不在乎,或是说,与和她在一起相比, 其它的他都不在乎。
他心中自有底线,但她可随意跨越。
更衣时用光的勇气全数归来,此时更加一筹,唐潇贴得更近,轻声唤她:“姐姐……”
胆子真是过分的大。
裴青轲道:“怎么?”
唐潇问:“你说是为了什么?”
裴青轲定定看他,沉默几息后将人带远一些,“只是让你来这里看看罢了……”
她今年已经二十又四,再如何冲动,也能压抑。
他退一分,裴青轲便想逼他一分,想看他局促羞涩,但当小公子真的主动起来,她却又只能冷静克制了。
两人些微分开,虽然依旧是亲昵暧昧的距离,但浓烈已经转淡,变得似有若无。
唐潇磨了磨牙,很想咬她一口。
当然咬是不可能真的咬的。
氛围所致,他敢勇敢一次,但并不代表他真的敢做挑起氛围的那个人,尤其是在对方明显已经退缩的前提下。
“……看我什么?”
唐潇问,他正准备把手臂放下,就听她道:“闭气,抱紧我。”
唐潇下意识照做。
裴青轲潜入水中,两人一同朝下游去。
唐潇以为池底会有什么好东西,比如罕见的景色或是珍贵的夜明珠,谁知她只是带他游了一圈,而后又回到了池边。
唐潇趴在池边玉台上,大半身体都在水中,与裴青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罩衫已经全shi,随意地仍在石子路上,周围热气氤氲,浅声细语。
风无山庄除了温泉,还有不少地方唐潇都很喜欢,比如马场。
唐潇身体情况比从前好了不少,再说两人关系也不似从前,裴青轲不用再牵着马绳教他骑马,而是可以挑一匹高头骏马,两人同骑。
几天时间,唐潇进步飞速,后来已经可以独自骑着温顺的马跑了。
二月末,裴青轲收到了杨坨的信。
裴琛钰召回了手下几位大将,在府中议事,数日未出。
情况有变,只得结束在风无山庄悠闲惬意的日子,裴青轲带着唐潇赶回丰都。
唐潇终于不用一直坐马车,道路较为平坦的时候,他可以骑马。
小公子肌肤娇嫩,只握了半日缰绳,手中居然磨起几个水泡。
沿途客栈内,唐潇伸着手,另一只手横抬,遮住自己的眉眼,“挑、挑破了吗?”
裴青轲拿着烤过火的针,试探数次,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没有。”
总觉得无论从哪个开始挑,他都会很疼。
裴青轲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小水泡,无奈道:“怎么这么不注意……”
这话与其说是对唐潇说,不如说是对自己说的,这几天忙于赶路,他又什么都不说,她才一直都没发现。
还是方才她看他握筷时的姿势不对,才察觉有异。
唐潇道:“我也不知道啊,骑马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谁知道会起水泡呢?
他哼哼唧唧道:“之前学骑马的时候明明就没有起过……”
唐潇深觉裴青轲在诓他,“姐姐,你教我的骑马技术是不是就只能在马场骑马?在大道上骑马肯定是要用其他姿势!”
裴青轲道:“你之前在马场骑三息歇五刻,水泡都懒得来找你。”
一旁端着蜡烛站着的小侍无声乐了。
唐潇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