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芝当即回想起昨夜昏迷前的一幕,顿时吓地顶梁骨走了真魂,险些又叫出来。
“早啊。”李成未咧嘴,冲她粲然一笑。
那笑落入苏玉芝眼里,不知为何,让人毛骨悚然的很。
苏玉芝忙起身,忌惮地盯着大黄,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地冲李成未屈膝行礼,结结巴巴道:“夫夫,夫君。”
李成未眉眼一寒,沉声道:“夫君也是你配叫的?”
李成未说翻脸就翻脸,苏玉芝顿时吓了一哆嗦,急忙跪地磕头:“王爷。”
李成未道:“你最好对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在这里,只有一人配叫我‘夫君’,记住了吗?”
苏玉芝低头咬唇:“妾,妾身记住了。”
“来人。”李成未懒懒地冲外面喊。
很快,常留带着几个下人推门走了进来,站在隔扇外行礼侯立。
李成未道:“日来天寒地冻,此阁甚是寒冷,为免冻坏了侧妃,传我令下去,速将此阁里外全涂以花椒和泥,再多生几个炭盆来。”
众人一听,纷纷诧异。
苏玉芝更是目瞪口呆。
入府第二日,李成未竟然为了她做椒房,椒房可是代表独宠,李成未这是在向外人表明,他唯宠她?
可李成未方才的态度明明像是厌恶她至极,苏玉芝有些糊涂,可她更愿意相信李成未是真的宠爱她,正如那些话本子里面说的一样。
苏玉芝大喜过望,激动跪谢:“多谢王爷厚爱。”
李成未起身下榻,走到她面前,弯腰,却不扶她,意有所指地说:“爱妃昨夜辛苦,好生歇着吧。”
昨夜她被那条大蟒蛇吓晕过去了,什么也没干,苏玉芝不知李成未这话是何意,只得颔首:“是。”
出了翠阁,常留低声提醒道;“王爷,椒房越制,恐会被人弹劾。”
李成未负手身后,望着皇宫的方向,扯了扯唇:“本王要的就是弹劾。”
常留不解其意,却又不敢再问。
“王妃在做什么?”李成未撤回目光,望了一眼玉棠小院的方向。
常留道:“王妃今日一早就去了苏家看望苏老太去了。”
李成未‘呵’了一声,脸色黑沉道:“她倒是还有那个闲情逸致。”
常留不敢接话。
李成未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他似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你说一个女人,敢为了你豁出性命,还说要你的真心,却丝毫不在意你身边有别的女人,这正常吗?”
常留挠了挠脑袋,木讷道:“主子,属下未经情爱,不太懂这些,但属下瞧着别人家的主子都是三妻四妾,似乎……挺正常的。”
“……”李成未斜眼白了常留一眼,他果然是在对牛弹琴。
苏金枝离开苏家后紧接着就去了一趟牙行,同房牙子敲定了一套宅子,又去了凌恒下榻的客栈,接凌恒去了宅子。
凌恒见过宅子很是满意,兄妹二人又聊了许久,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凌恒想留苏金枝用晚膳,苏金枝辞了。
李成未如今已封王,不日就会搬离雍王府,她身为王妃自然要跟着他一起离开,雍王府里的中馈她就不好再管理下去,便想着今晚把府中钥匙账本等贵重之物交还给沈悦瑶,所以需早早回去整理才是。
苏金枝和翠香才一进跨院的门,就听见两个巡夜的丫头,提着风灯边走边唉声叹气。
“哎,你说我们这府里竟是些什么事儿啊,一个府里两个王妃就算了,眼下竟然又出了个侧妃,还是庆王妃的亲妹妹。”
听着下人们提及她,苏金枝忍不住驻足听了起来。
“最可怜的还属我们庆王妃,王妃对殿下那么好,都捂不热殿下的心,殿下还将王妃赶出四焉居,从不碰王妃一下。如今这侧妃刚入府,殿下就同她……”那丫鬟压刻意低了声音,“那个了一整晚。”
“你是怎么知道的?”
“府里都传开了,殿下一整夜都在翠阁,还是殿下亲口说侧妃昨夜辛苦,你想想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侧妃辛苦的。”
“……你说的有道理。”
“不仅如此,今日一早,殿下说侧妃怕冷,恐冻坏了她,竟下令要为了侧妃要把翠阁改成椒房。”
“椒房独宠,那可是越制啊,咱们殿下为了侧妃,难道不怕圣人怪罪?”
“咱们殿下无法无天惯了,如今又恢复皇子之身封为亲王,圣人肯定不会怪罪他的。”
“话虽如此,但咱们殿下如此厚此薄彼,未免也忒绝情了些。”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咱们殿下一直心慕的侧妃。”
丫鬟们的议论远去,苏金枝却像没事儿人似的提步继续走。
翠香跟着,见苏金枝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怨憎的情绪,不由得跺脚道:“王妃,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苏金枝一愣:“什么就这样算了?”
翠香于心不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