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绵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双脚悬在那截窄腰上,呜呜的?哭起来。
温香软玉入怀,宋筠却无?心风月,只觉得上一刻还空落落的?心被逐渐填满。
金质镶宝珠的?漏刻滴啦滴啦记录着时辰,浮箭从巳时一刻指向了巳时三刻。
肩头感到shi濡时,宋筠将她放在床上,扯开她缠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掏??锦帕为她擦脸,“渴吗?”
流了那么多眼泪,身体快要干涸了,能不渴吗。
容绵揉揉眼睛,闷声点头,嗓子快冒烟了。
宋筠走到桌边,执起青玉暖壶倒了一杯水,抵在容绵唇瓣,动作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喝吧,小哭包。”
容绵红肿着眼睛,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感觉嗓子稍适,“宋筠。”
男人淡淡扯唇,用指腹刮着她悬泪的?长睫,“嗯,我在。”
比起“陛下?”这个疏离的?称呼,还是“宋筠”来得亲切。
忍着睫毛上传来的?轻痒,容绵仰头道:“救救我爹,我宁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鼻音太?重,嗓音也不清透,这是遭了多少罪才熬到这般模样。宋筠俯身拥住她,闭眼道:“咱们不做牛做马,咱们做大周的?皇后。”
容绵愣住,从未想过?拥有凤命的?她,有朝一日会登顶后位,可她并?没这份野心。
窝在男人温热的?怀中,她瓮声瓮气道:“我不想当?皇后。”
对于?这个回答,宋筠并?不诧异。苍穹之下?,若让鱼鹰去做猎隼的?活儿,怕是会被盘桓的?老鹰叼得皮rou不剩。而作为鱼鹰,安稳地栖息在水边,又怎愿去苍茫探险......
大手一下?下?抚着她散落的?长发,宋筠暂蔽冷冽,用一种稍稍负气的?口?吻道:“可我被锁在深宫,你又能飞去哪里?”
容绵瞥见他腰间的?玉佩,伸手去拨弄,闷闷地道:“可我不激灵,又不服管,还懒惰,哪里配得上后位,不是让满朝文武笑话么。而且,你是夺来的?皇位,再加上一个草包皇后,怎么去服众?”
说到底,是在关心他?宋筠哭笑不得,微扬下?巴,望着明黄的?承尘,低低yin笑,凸起的?喉结随着笑声起伏。
容绵抬眼,刚好能看见一上一下?的?喉结。
宋筠拍拍她的?肩头,“自信点,后宫只有你一人,只需耐得住寂寞就好。”
一人?
容绵耷拉着眼皮,有些不相信他的?话,哪有帝王只娶一个皇后,再不纳妃的?。
两人没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容绵一直担忧汴州那边,话里话外?在询问?正事?。
宋筠一夜未眠,这会儿困意上头,拥着她倒在枕头上,扯过?被子蒙住两人,“不必担心,派去的?队伍是禁军Jing锐,身经百战,不会铩羽而归的?。”
容绵知道他不只是安慰她,心下?稍安,扭了扭身子寻个舒服的?睡姿,也闭上了眼睛。
“唔,宋筠。”
“嗯。”
“谢谢。”
宋筠曲起双膝,与她额头抵着额头,慢慢入眠。
窗边的?青铜风铃发??叮叮咚咚的?清脆声,伴着鸟啼蛐声,为闷热的?前半晌增添一丝生趣。
容绵有些热,又怕打扰到身边人,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却又没了睡意。
枕边的?男子睡相沉静,高挺的?鼻子上溢??几滴薄汗,如沁水的?美玉,引人偷瞧。
容绵枕着一只手臂,细细打量他,水灵灵的?杏眼里映??他的?虚影。
这样一个Yin鸷又不失儒雅的?帝王,真的?会是她的?枕边人吗?
心里莫名?有些感触,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
“不睡?”
男人睁开黑瞳,灼灼看向她。
容绵紧忙闭上双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可这么闷热怎么能睡着啊?
“热?”宋筠蹬开被子,将她搂进怀里,不仅不松开,反倒贴近了几分。
容绵又热又窘,小声抗议道:“太?热了,有冰吗?”
富贵人家习惯在冬日蓄冰,藏在冰鉴里,以供夏日所需,更?何况是天潢贵胄。答案是肯定的?,可宋筠不打算给她用。
“你身子虚,要调养几日,用不了冰。”
容绵嘟嘴,双手抵在他胸口?,手臂用力外?撑,“那你别抱我,我浑身都?是汗。”
香焙美味的?小丫头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在床上扭动是件多么不可取的?行为。
宋筠被她折腾得乱了心跳,单膝一转,翻身将人压在下?方,“热?”
“嗯!”
小丫头气嘟嘟地噘嘴,嫩滑的?脸蛋泛起淡淡红晕。
宋筠单手撑在枕边,另一只手慢慢移动,顺着那层半纱裙衫的?压褶,扯住了墨绿色裙带,长指灵巧地勾弄,解开了系扣。
拢在肩上的?衣衫明显松垮,容绵心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