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现在派人去办。”
娜塔刚走几步,砂姐叫住她,“不用带回直接杀了吧,不过别当着曲寒的面。以前威猜怀疑她是内鬼,现在看来,留着没必要了。”
“是。”
时雨还在二号苑,她看到外面有砂姐的人过来,两辆车,七八个人拿着枪站在门口。
她急忙上楼敲开曲恪的门,曲恪一直因曲寒勒令不许出门,这孩子生闷气自己躲在房间不出来,时雨站在门口,“曲恪,你能帮我个忙吗?”
曲恪神情泱泱地趴在床上,“就我现在这样自身难保的,能帮你什么。”
她指向窗外,曲恪爬起来看着门口,“他们来找你?”
她点头:“是砂姐的人,我怀疑他们是来杀我的。”
曲恪说:“那你别走了,我爸不会杀你,你留在这儿还有命活着,等找到机会我偷偷放你走。”
“我是砂姐的人,曲先生不会强留下我,你帮我找枪或刀,可以吗?”
曲恪想了想,点点头,“你下去等我。”
时雨下到二楼,不一会儿曲恪下来拿着不知搁哪弄的枪,又跑到一楼找到一把刀,一枪一刀全塞给她,“只能帮你这些。”
“谢谢。”
曲恪叹气,“我救不了你,谢我干什么,我什么也干不了,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自己想跑都跑不掉。”
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碰到曲恪,“我希望你以后,别走你父亲的老路。”
曲恪耸肩,“等我有命活到那一天再说吧。”
时雨把枪和刀藏好,没一会儿那些人上来,她被带下楼摁到后面那辆车上。
曲恪看着车子渐行渐远,直到车尾消失在视线里,无能为力感让他格外焦躁,他痛恨自己的出身,也痛恨自己只有八岁。
车子驶离二号苑,时雨能感觉到身边那些人的状态,他们每个人都握着枪,好像随时准备打出致命一击的子弹。
她不清楚砂姐知道什么,但她是能感觉到此行必有风险,也许是她被带回赌场,交给砂姐进行审讯,也许,半路击杀。
她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车子一路前行,直到拐弯之后,坐在她旁边的人突然向她举枪,当枪口对上她时,她猛然抬手扣住那人握枪的手腕,她力气不大,但反应之快就在须臾间,就在此时手上多出一把匕首,照着杀手的脖子一击毙命。
而就在这时,后车上的人纷纷举枪,时雨把刚刚毙命的人挡在身前,手中的刀已经插进旁边杀手的胸口。
“呯呯”的枪声乍起,身后的车里四个人,已经两个丧命,副驾驶的男人连开数枪,时雨把旁边的尸体推向副驾驶,从腰间抽出枪对准男人的脑袋,一声枪响后,只剩开车的武装兵,那人要回击已经来不及,子弹射出后,车子歪歪扭扭地撞上旁边的路障。
这些人身手一般,砂姐没想到她会有能力反抗,好在不是派娜塔出手,否则她今天没死在曲寒那,也会死在娜塔手里。
时雨推门下车,矮身躲在车后方,前面车辆在听到枪响时便做好准备,可连开数枪,车子却停下了,他们心知不妙便停下车,有人跑过来,而开着的那辆车,快速倒车猛地撞上后面的车辆,时雨只能靠着车身躲避子弹,当前车撞上后车,她被车身撞了出去,子弹一颗颗地落在她四周,时雨一骨碌爬起来回击,但一只枪难敌众人,她没了地方躲避,正在这时,突然的冷枪,追击她的那几个砂姐手下开始慌乱,四处寻找。
时雨趁机要逃,那些人哪容她逃走,子弹不停地向她射来,后面枪声不断,那些人分为两路一伙朝枪声来源处射击,一伙向时雨射击。
时雨边跑边回击,打中一个男人,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两把枪,打在倒地正准备开枪的人身上,连发两枪,那人彻底没了呼吸。
“阿沛。”时雨看到他。
“快走。”阿沛说。
就在这时,坐在车里的受伤男人突然喊话:“阿沛,你是叛徒。”
阿沛没理他,“纷朵,你快走。”
那人举着枪要杀阿沛,纷朵抬首照着车子开枪,那人狠踩油门发了疯似地向他们撞来,时雨推开阿沛,而阿沛握着她的手把她拽向自己,他把她护在身后,连开数枪,直到车子疯狂地冲破路障,掉落山崖。
“走啊,砂姐要杀你。”阿沛推着她。
时雨只是看着他,阿沛眼底有不舍,有不安,“纷朵,不要再回来了,砂姐怀疑你,纷朵,快跑。”
“你跟我一起走。”时雨说。
他摇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纷朵。”
时雨鲜少会有对人或事物留恋,此刻生出的不舍是她多年没再有过的感觉,“阿沛,你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更好的地方,让你自己快乐的地方。”
四周躺着的尸体,那些尸体上鲜红的血ye还在不停往外流,这里的一切,是权力与杀戮,可他眼里只有她,阿沛眼底布满伤痛和悲伤,“纷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