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膝丸说着,直接从她的手中将这本大婚礼仪之书给拿走了。
“……”优娜忍不住捂住额头叹了口气,沉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膝丸。
膝丸翻开书,草草地扫了几眼,面色骤然僵住。然后,他动作滞慢地将书页合上,塞回了桌下,说:“什么东西……”
“早说了,让膝丸阁下不要看吧。”优娜扶着额头,语重心长。
膝丸闭着眼,脖子根有点发红。虽说只看了没几页,但却是看到了男女行事之类的字眼,这让他一个根本没碰过女人的付丧神觉得分外尴尬。
除了尴尬之外,他还有些恼。
刚才来的那个叫做阿芳的侍女,竟然让日光好好学习这些东西,不仅“将信长大人当做此书的男角”,过三日还要来“考问学问”,这算什么事啊?!日光又不是真正的斋藤归蝶,才不需要学习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虽这话由他来说不合适,但膝丸总感觉让织田信长占了巨大的便宜。
“日光,你听我说。”膝丸郑重地说,“你…不要多看这些书上的东西,会被带坏的。如果三天后我们还没有离开这里,那个阿芳真的要来考你的话,那你就…随便搪塞过去。”
“随便…搪塞?”优娜小声地问,“这要怎么随便搪塞啊?有没有看过这本书,一下子就能考问出来的吧。”
“就算要学,也不能跟着他们的脚步,把那个信长当做想象的对象,来看他们编写的书籍!”膝丸握拳,一副紧张的样子,“要不然,总觉得是我们吃了大亏。哪怕是日光当真要学这种知识,也要跟着本丸的人学才对……”
优娜:……
膝丸阁下想的可真多啊。
她摇了摇头,开玩笑说:“不将信长大人当做书中的男角,难道将膝丸阁下你当做书中的男角吗?……倒也不是不可。”
话到最后,有揶揄的意思。
膝丸闻言,轻轻一愣。
他张了张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含义。片刻后,才明白了她的隐意,顿时表情僵硬,脸孔微微涨红。
日光——
日光她的意思是……想着自己,去学这些所谓的、所谓的……“大婚的礼仪”…?!
虽说他还在竭力保持着镇静,但脸已不可自抑地微微发红。然后,膝丸咳了咳,双手置于膝上,认真地说:“别开这种玩笑,我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家伙,日光!”
“……是。我明白了。”优娜轻笑起来,“抱歉,抱歉,开了不得了的玩笑。”
她笑起来的模样,正如一朵沾着露水的夜昙,悄然抽开了白色的花瓣。膝丸看着她的笑目,忽地就想起白天时让她展现“羞涩与爱慕”之时,她所展露出的那副模样了。
羞怯的,充满爱怜的,仿佛正面对着心爱之人的面貌。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深陷于一段恋情之中。
……她喜欢的,是谁呢?
膝丸的喉结微微上下一动。
他还在出神,优娜却已慢慢地站起来,向着内间走去,说,“时间已经很晚了,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丝绢打褂的衣摆簌簌拖曳而过,留下一片悦耳的轻响。
“等等。日光。”膝丸忽然喊住了她。
“怎么了?”她侧过了身。
“也…不是不行。”膝丸低头,有些胡乱地说,“如果你当真要学这些东西的话,可以将我当做…那个……对象……”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
“呀?”优娜眨了眨眼,唇角微妙地勾了起来。
“我只是随便一说。”膝丸咳了咳,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压抑着耳根的烫红,故作淡定地朝外走去,“你要休息了?那早点睡吧,我去找兄长了。”
他将要离开时,一只纤细的手探了过来,勾住了他的手肘。“不是要学习吗?”她问,“一起留下来看书吧。膝丸阁下。”
膝丸的目光一震。
披着雪色打褂的女子,正朝他悠悠地笑着。一双弯眸,如散开了满夜的星火,极容易让人深陷其间,甚至有着爱恋的错觉。
——不可。不可如此。
膝丸的内心动摇起来。
他决不可趁人之危。这样一来,自己与织田信长又有什么区别?
他往后退了一两步,仓促地说:“我、我去找兄长了!早点休息!日光!”说完,膝丸推开了门,拔腿仓促离去,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上。夜色里,只能听到几声短暂的“兄长”呼唤。
优娜:?
怎么肥四??
她魅力不行了吗?
///
一夜纳闷,睡了一觉,优娜很快恢复自如了。
第二天晨起时,那古野城早已苏醒,城下的百姓早早就开始了市易劳作,炊火晨烟袅袅不觉。而位于最高处的城主宅邸,亦是一片热闹。
织田家派来了两个侍女,服侍她这位“美浓公主”穿衣洗漱。因为归蝶的衣服有些不合身,优娜索性自掏腰包,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