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莹勾唇:“嗯。”
“所有误会都解释清楚了?”裴绎之又问。
赵乐莹蹙眉:“自然,你想说什么?”
“……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依然将我当做情敌?”裴绎之似笑非笑。
赵乐莹失笑:“不可能,我都已经同他解释过了,你与我只是盟友,或许是因为阿瑞比较亲你,他对你有些吃味罢了。”
裴绎之但笑不语。
赵乐莹脸上的笑渐渐淡了:“我分明已经解释过……”
辩解的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响,她沉默许久,最后幽幽叹了声气。
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谁也不敢确定自己何时能成功,方才三个月之约,只是为了安他的心,现在来看……她得尽快了,若是超过三个月,以他的性子,怕是又要生变。
“殿下这老情人,当真是后患无穷。”裴绎之嘲笑。
赵乐莹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一刻钟后,当朝驸马爷坐到了车厢外车夫的身旁。
马车队伍朝着京都的方向不分日夜地赶路,因为比去时少了金银器物,整个队伍都轻便了不少,速度相比那时也快了许多,只用了二十余日便到京都城门口了。
当马车从城墙进入,裴绎之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今日起,便要打起十足的Jing神了。”赵乐莹勾唇。虽然南疆有傅砚山,可她还是更喜欢自己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尽管将来危机重重,也无法阻碍她此刻的好心情。
裴绎之笑了笑,扭头看了眼熟睡的阿瑞。
两人一同将阿瑞送回府中,换过朝服便要进宫面圣,结果刚到宫门口,便被太监给拦下了。
“皇上感念二位出使南疆辛苦,今日便不必面圣了,回去好好歇歇,明日一早再来。”太监毕恭毕敬道。
赵乐莹和裴绎之对视一眼,裴绎之当即给太监塞了个荷包:“公公可否提点一番,往常出使归来,不都立刻面圣么,怎么这次皇上突然避而不见,可是我夫妻二人哪里做得不对,惹了天子盛怒?”
“驸马爷多心了,皇上今日确实有事分不开神,只能让二位明日再来。”太监笑呵呵地打哑谜。
赵乐莹笑了一声,从冠子上摘了一颗珍珠下来,裴绎之立刻递给了他:“劳烦公公了,这事儿不说明白,我们夫妇确实心里没谱。”
“真的不关二位的事,”太监说完停顿一瞬,最后叹了声气,“罢了,京都城内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奴才还是告诉二位吧。”
说罢,他又凑得近了些,小声说了句:“宁茵公主那位驸马爷,在外头找了个外室,如今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
赵乐莹蹙眉。
太监叹了声气:“虽说公主两年没有所出,是公主的不对,可再如何说,也不能让一个外室先怀了孩子,而驸马爷又拼死护着,公主一气之下便回了宫,闹着要和离呐。”
“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说?”裴绎之问。
太监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心疼宁茵公主,动了让她和离的心思,可皇上说什么也不肯,如今闹得正僵,这才没空见二位。”
赵乐莹闻言静了片刻,最后才缓缓开口:“驸马此事,确实做得不对。”
该打听的都已经打听了,二人便道了声谢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裴绎之眉头紧皱,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小皇子出生前那么多年,只有宁茵一个公主,皇上也曾放在心尖子上疼,怎么如今却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却半点都不护着她?”
“你也不想宁茵所嫁是谁,”赵乐莹淡淡开口,“如今京中就驸马父亲一员大将可堪重用,南疆虎视眈眈,漠北也不太平,这种时候皇帝怎可能会为区区儿女亲事,去得罪驸马一族。”
裴绎之蹙眉:“那也不至于半点教训都不给驸马吧。”
“大约是他前朝后宫都太忙,身子骨又愈发不好,没Jing力理会一个出嫁女吧。”赵乐莹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裴绎之顿了顿,总算是明白了
哪怕是良妾有孕,也比外室来得强些,驸马此举无异于往宁茵脸上扇巴掌,若是换了几年前的皇帝,定是要给他些教训,然而如今的皇帝,一心都在他那个便宜儿子身上,甚至为了立储,还动了废后的心思,与皇后的关系愈发僵硬,自然也懒得去管宁茵的事。
“……看来这天底下的父母薄情起来,倒比负心汉还寒凉几分。”裴绎之想到自身处境,苦涩笑了一声。
赵乐莹扬了扬唇角,为他倒了一杯茶。
一日的时间稍纵即逝,转眼便到了翌日清晨。
休息过一晚的二人容光焕发,已没有了昨日灰头土脸的样子。
快到皇宫时,裴绎之闲适开口:“皇帝现在心情大约不好,他每次心情不好时,便会相当固执,若是待会儿一直留咱们问话,怕是会有麻烦。”
“不过是车轱辘话来回说而已,你仔细些便好。”赵乐莹说得轻松,表情却并非如此。
裴绎之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