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思考小姑娘说的那句话“我比爷爷少个零儿”,刚才还在叹息自己是个零,现在却感受到了零的力量。依稀记得动画片《花木兰》中有这么一句台词:“一粒米可以改变斤两,一个战士能改变一场战役。”连小姑娘都看出了“零”的作用,而我却一直糊涂着,真可笑。
别人都叫我“齐子”,也许这渺小的棋子真能影响整盘棋的输赢?——太遥远了,我没心思想下去,翻身睡了……
不过从目前局势来看,似乎是满盘皆输!
『88』11。7香烟蛋糕
我是腊月里生的,据说爸爸是冒着大雪把妈妈送到医院,当时的医院条件非常差,大冬天的暖气还坏了,冻得妈妈连生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干疼了一整天就是生不下来。妈妈对麻药过敏,无法施行剖腹产手术,只好硬生,医生Yin着脸告诉爸爸,死胎的概率非常高。可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我就从妈妈肚子里钻了出来,据妈妈说,当时我浑身冒着热气,哭声震天,接生的大夫连连夸奖我的命硬。于是,爸爸给我起名叫“雪松”,意思是傲立雪中、生机勃勃的意思。
27年后我又坐在了医院里,独自享受寂静的生日之夜。白天我强忍住泪水给家里打了电话,撒谎说我一切都好,只不过在外地出差,很快就会回去看他们。妈妈听说我在为工作奔忙,似乎非常高兴,这令我更加难过。的确,27了,离而立之年不远了,看着同龄人身上成功人士的派头,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儿。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好工作、没有好女人,连好身体都没了,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住的是骨科病房,进入腊月后,两个病友都被亲属接回家去过年了,空旷的房间里异常冷寂。尤其是今天,本该热闹地为自己庆祝生日,跟一群朋友到街上去买醉,可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就不要再奢望什么了。
刚才护工送来今天晚上的病号饭——rou片炒芹菜,我最讨厌芹菜,尤其讨厌炒得烂乎乎的芹菜,摇了摇头没有吃。现在却又饿了起来,我欠身翻了翻床头柜上的袋子,里面只有一个馊面包,还有钩子落下的半盒香烟。我把面包纸撕开,取出两根香烟点燃后在过滤嘴上插了牙签,又把烟插到了面包上,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祝福自己生日快乐。
“你怎么可以在病房内抽烟呢?”一个大眼睛的护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脸的不快。
“我没有抽烟啊?只是想做个香烟蛋糕,庆祝一下自己的生日!”
她听后脸上流露出更加沮丧的表情,“我以为我够倒霉了,先是跟男朋友分手,后是要连续值夜班!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倒霉的!要一个人在医院里过生日!你没有朋友吗?”
“我有,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在这里。”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我刚刚被调到病房!真倒霉!不就是跟院长的小姨子拌了几句嘴吗?公报私仇,把我从药房调到了这里,还给人家安排了整整一个月的夜班!太无耻了!”她气得浑身发颤,“快过年了,大多数病人都回家了,剩下的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伙,尤其是3号病房的那个混蛋,根本就是变态,总说些下流的话,还让我去陪他!真讨厌!”
她连珠炮似的说话方式令我联想到了芳芳,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笑着问她:“这么晚了你跑到我这里来,就不怕我也是个变态吗?”
她竟然哈哈地笑出了声,“你?别逗了!我会相面,一看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啦!”
我也笑了,“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齐雪松,别人都叫我齐子,你呢?”
“我叫蒋月霓,月亮的月,霓虹灯的霓!”
“好有诗意的名字啊!
“诗意有什么用?一条狗屎命!到哪里都受欺负!刚刚来病房就被护士长骂!”她撅嘴的样子非常俏皮,很像卡通人物。
“可惜我现在动不了,否则一定会替你打抱不平,做个称职的护花使者!”
她听了我的话似乎非常受用,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了几下,俏皮地笑着说:“我陪你过个生日吧?楼下有个特别好的蛋糕房,听说刚刚推出了巧克力冰淇淋蛋糕,你要是请我吃蛋糕的话,我可以帮你跑一趟!”
很久没与这么调皮的小女生接触了,成熟的芳芳和更加成熟的垂泪玫瑰使我的感情受到了太久的压抑,如今她们都走了,平静的感情却被这小家伙唤醒起来,我高兴地点了点头,掏出我的钱包递给她,“你随便吧,喜欢什么口味自己挑!”
没有任何扭捏,她兴奋地把钱包接了过去,转身飞快地跑出了病房。半个小时后,她大包小包地回来了,脸被冻得通红,趁别人不注意,还推来了消过毒的送饭车,上面放着可爱的蛋糕,她轻轻带上门,冲我扮了个鬼脸,“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的,我们踏踏实实过个生日!老兄你几岁啦?我给你插多少蜡烛?”
“27。”
“27?比我大7岁?看不出来,老革命了嘛!”她一面笑,一面小心地插上蜡烛,并一一点燃它们,“许个愿吧?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