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Jing……Jing神病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会到这儿来?”
“你都来了一个多礼拜了,是警察把你送到这儿来的。”
警察?警察为什么要把我送这儿来?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思维仿佛被斩断了,异常混乱,越是想理出个头绪越心烦意乱,越想平静下来越焦躁。我坐起来又躺下,盖上被子又掀开,翻过来又掉过去,端起水杯又放下……
那护士仿佛觉察到我的变化,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不一会儿,她带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他翻了翻我的眼皮,听了听我的心跳,跟我简单谈了几句,吩咐护士给我打一针,就转身出去了。
针打了,意识又模糊起来,黑暗再一次将我吞没。
模糊中,耳边又响起了那沉闷而又清晰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一个黑影无声地推开了门,借着窗口模糊的月光,我能看到他金色的头发,却看不清他的脸。那人扫了一眼熟睡中的另外一个病人,直奔我而来!他冲我冷漠地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针管,猛地扎进了我的胳膊!
我费力地挣扎,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动却动不了,意识虽然清晰,可身体却跟尸体一般僵硬……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欣喜地发现自己还活着,不晓得那恐怖的情景是个梦还是真事。这时我发现床边坐了个人,从穿戴上看,他应该也是一名大夫,一张清秀的年轻的面孔正对着我。
“你醒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昨晚做噩梦了吧?又哭又闹的!”
“我也不知道……”
“看过你的病历,我认为你的病情并不像江大夫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你不要胡思乱想,尽量放松自己的情绪,用不了几个疗程你就会痊愈的!”他起身一笑,“我叫薛楚凡,有事儿随时可以来找我!”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年轻大夫的印象非常好,不仅仅是因为他相信我没病或病得不重,主要是由于他幽雅的举止和大方的谈吐,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以前的我讨厌嘈杂,现在才发现原来安静比嘈杂更令人心烦,原本被嘈杂掩盖住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周围发出的丁点声响现在都显得格外清晰,令我烦躁非常。邻床那个家伙依旧在指点着什么,口中还在不停地叨念,一副标准的Jing神病模样。
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是否依然正常,我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来到窗前远眺,四周无比安静,远方的天边能看到清晰的山脉,这次我算是被彻底困住了。
“齐大侠!终于起床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骗子刘天立!
“你还知道来啊?”我挥起软绵绵的胳膊捶了他肩膀一拳,“哥们儿遭了难,你却在一边躲清闲,可真够朋友啊!”
“别生气!我来了好几次了,你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连人都不认,这会儿还赖我不看你?真是冤枉死我啦!”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刘天立在我的床头坐下,环视四周,不禁感叹:“哎……!想不到你齐雪松英明一世,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
“他们为什么送我到这儿来?你能不能救我出去?”我急切地问。
“这个嘛……”刘天立瞟了一眼邻床上的那个傻b,“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咱们下楼走走?”
我穿上了放在床头的那件厚厚的羽绒服,这本是我上大学时最流行的款式,毕业后一直压在箱子底,如今却出现在我的床头,看来父母已经大概知道些我的故事了,哎……!我这不孝的儿子啊!我正暗自感叹,站在一旁的刘天立却婆婆妈妈地提醒我戴围巾、帽子和手套。好容易穿戴整齐,我迈着虚弱的步子往楼下走去。
Jing神病院里的人并不少,可跟其他医院比起来,这里异常冷清,诺大的一个花园里竟然空无一人。
“好了,现在你该说了吧?”我轻声问。
“从头说起?还是想听关键的?”刘天立又习惯地卖起了关子。
“当然从头说啦!”
“那天警察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在楼顶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一个是你的,一个是垂泪玫瑰的,另一个……目前还不好说。但是从脚印和痕迹上看,垂泪玫瑰是背对天台栏杆被人推了一把,脚底一滑跌落楼下,她穿的黑色羊绒大衣还被栏杆刮落几条丝——种种迹象表明这是谋杀!”刘天立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心惊rou跳的。
“有嫌疑对象吗?”
“这个倒没听说,但是据住在一楼的一位常年失眠的老大爷说,凌晨一点前后,他听到一个男人在喊救命,之后不久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真的?看看,我没说谎吧!那辆黑色的桑塔娜2000一定有问题!弄不好这就是凶手逃离现场的证据!”
“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把我送到这儿来?”
“你小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啦?那天你姐姐跳楼后你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