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车,走到小区里的商店前,买了一包烟,老板娘很客气地说,“对不起,我刚开门,没有零钱找给您,要不您待会儿再买吧?。”
“甭找了,您也不容易,我也不在乎这卅瓜俩枣儿的!”
“呦,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别找了!”
“那谢谢啦!不找钱,给您几块泡泡糖吧?拿回去哄孩子!”
我刚要笑,连家都没成,哪来的孩子?可又收住了,指着邹文越的女儿说:“多可爱的小姑娘啊!长得真水灵!”
“那可不!”老板娘一面收拾柜台,一面唠叨着,“人家爸爸是教师,妈妈是护士,都是有知识的人,养出的孩子还能错得了?”
“他们搬到这里几年了?”
“有个四、五年吧?这对儿夫妻也怪不容易的,男的好像在郊区一所学校教书,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平常家里都是那女人在忙。这些年轻人啊,为了事业也只好牺牲家庭了,哎……”老板娘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家还有别人吗?”
“有个老太太,不过不住这儿,好像是孩子的nainai或者姥姥,隔三差五地来一回……哎?”老板娘突然放下手中的活儿,两眼警觉地瞪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随便问问,觉得他们家挺和谐的,有点儿羡慕。”我支吾着告别了老板娘,重新回到了车上。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尾随邹文越一家整整两个白天一个晚上,用相机记录下他们的全部行动:
周六:
9:00邹文越携妻子、女儿到超级市场购物
10:30回到家中
14:30到北京图书大厦选购图书若干
16:00到sogo购买皮鞋、裙子等物品
17:30回到家中
19:30到玉渊潭公园散步
20:30回到家中
周日:
6:00依旧在小区空地上打羽毛球
9:00邹文越独自上街购买报纸、蔬菜
10:00回到家中
18:00邹文越重新穿上制服,怀里抱着女儿,来到了楼下,妻子提着黑色的公文包尾随在后。数分钟后,那辆白色面包车出现了,邹文越亲亲女儿粉红色的脸蛋,将她转到妻子怀中,又在妻子的脸上印了个吻,转身上了车,车上的丈夫和车下的母女俩招手而别。
至此,对邹文越的跟踪暂时告一段落,为了寻找蛛丝马迹,我连他们外出、买菜、遛弯,甚至连打嗝儿、放屁、吧唧嘴的细节都不敢放过,但是结果却令我非常的失望。邹文越从学校到家,从家到学校,没有丝毫的不正常。说实话,我认为作为私人侦探,只有挖掘出隐私、找到错误、记录下丑闻才算成功地完成了任务。那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邹文越未必干净!既然有人调查他,必定他有问题,否则谁会花那么多冤钱呢?可是,这三天的跟踪追击却没有一丝头绪,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根本就是个普通人、是个凡夫俗子。
此时的我头疼愈裂,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但是有一点我比较清楚——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难道邹文越在学校与家庭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8』1。6听着风就是雨
整整三天,芳芳没见着我的一丁点儿影子。
为了专心工作,我将手机关了;为了怕她捣乱,我没有告诉他整个计划;为了不暴露我这几天的一无所获,我打算什么都不跟她说。
还没有进家门,我就预感到,一场大暴雨即将到来。
果然,刚刚用钥匙打开防盗门,一只黑色高根皮鞋直冲我脑袋砸来,幸亏我上大学的时候是足球队的候补队员,多少有点专业素质,轻轻一闪,皮鞋“嗵!”的一声,砸到了铁制防盗门上,铁皮上留下了个坑。我正幻想着假如这只皮鞋砸到了我的脸上会有什么结果,另一只皮鞋直奔我的裤裆而来!眼见着鞋已经飞到跟前,说是迟,那是快,躲是躲不及了,我迅速将两腿并拢,腰拧向一边,鞋砸到了我的胯骨上!隔着裤子,我隐约摸到胯骨上起了个青包。
“你这个混蛋!这三天都他妈的死哪儿去啦!”从我们第一次做爱到同居,她还是第一次跟我讲话带脏字儿呢!听着她尖细的声音喊出的龌龊字眼,我没有生气,反而感到很好笑。
懒得理她,三天来我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没有洗过一次脸,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恶心的臭味。我没有回答她,三把两把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走到浴室里冲热水澡。热水烫着我的皮肤,几天来蜷缩在车里的身体顿时得到了放松,我情不自禁地高叫着:“哎呀……舒……服!呵……!这个舒服啦!”
芳芳在外头气得够戗,她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恶狠狠地瞪着满身泡沫的我,“你别以为能混过去!今天你不说清楚就甭想睡觉!”
“你丫有完没完!洗个澡都不让人洗痛快了!滚!”话说出来,我立刻就后悔了,向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