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为丁清摘下面具,自然也能为她戴上,道理于周笙白而言很浅显,他愿意为丁清做任何事,可这句话对丁清的影响却不小。
丁清摇头:“当然不好,你长得这么好看,该是被许多女子喜欢,男子羡慕的。”
她老大厉害、优秀、俊美无俦,这都是发光的优点,不该被藏起来。
“那别人看我,清清不吃醋吗?”周笙白的手指捏着丁清的脸没松开,丁清昂着头口齿不清道:“看看能如何,又得不到。”
“我就没你那么大方。”周笙白松开了她的脸,指腹在被他捏得略微泛红的脸颊上摸一摸,似是玩笑地道了句:“我的清清,不许给别人看的。”
“只要我出门,总会被人看见的。”丁清与他一同笑了起来。
她以为周笙白是在调侃,周笙白却道:“不一样,动了心思的眼神看人,一眼就能被我捉到。”
“捉到后,老大意欲何为呀?”
周笙白微微抬起下巴,挑眉唔了声,两人孩子气般打情骂俏地聊到这里,他咧嘴一笑,目光落在了云川城最高的那座楼上,伸手一指楼顶翘檐,道:“把人挂上去,怎么样?”
丁清哈哈大笑起来:“也就只有你能这般做到!”
咦?记忆中似乎有谁就曾被挂在过高楼的檐角上,丁清还未来得及想起来那是谁,何时听人说过的,便被周笙白牵住手:“走,带你买花灯。”
“嗯!”
琳琅满目的花灯放满三个置物架,从小到大依次排列,有简有复,简单的如金鱼灯、莲花灯、兔子灯。
复杂的便是八面美人图,或是百鸟朝凤绘,又或是仙鹤灯。
有个摆置在诸多花灯中的老鹰一眼就被丁清看见了,那老鹰昂首展翅,画得栩栩如生,竹丝做的灯架也很有形。只是为了贴合形象,那老鹰的羽翼皆被画成了墨色,灯光几乎透不出来,唯有一双未着色的眼睛晶亮。
做老鹰的是学徒,见那些美轮美奂的灯五花八门,他非要做个威武霸气的。
结果着色过多,灯光于诸多形色不一的花灯中显得尤其暗淡,学徒正被师父指骂呢。
丁清倒是很喜欢,她让卖花灯的老头儿将老鹰灯拿下来,问了价钱,那老头儿心知这灯实在不够出彩,无法照明,便报了个成本价。
丁清大大方方给了钱,又问那学徒:“鸟有许多,这是什么?”
“隼。”学徒道:“高空飞翔,居于悬崖峭壁的隼。”
丁清提着灯,很是欢喜,一回头,周笙白就站在距离她不过五步的巷角。她连忙跑过去,对他扬了扬手中的花灯问:“老大,喜不喜欢?”
周笙白垂眸瞥了一眼丁清提上眼前的花灯,瞧出这灯是什么鸟,他便知道丁清的用意了。
唇角挂着笑,周笙白弯腰凑过去:“来。”
丁清疑惑:“?”
周笙白半蹲下来,哄她道:“清清来抱我,亲一下。”
丁清脸上微红,顾盼左右,见周围人少,巷角实在昏暗,她手上提着的灯也照不出多少亮光来,于是凑到周笙白的怀里,对着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被亲的男人发出了压抑的低沉呼吸,声音沙哑道:“抱紧点儿。”
丁清颇为为难:“我手上还提着灯呢!”
略微一顿,她抬眸笑盈盈问:“不如我们回去?”
周笙白很是享用她这副表情,只是有些遗憾地展开手中的东西道:“暂且还回不去,清清先欠着我,有机会了我一并要回来。”
丁清这才看见周笙白手上拿着一片金叶子,那叶子做成了竹叶的形状,Jing巧通透,每一处叶片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她问,金灿灿的叶子,还挺别致好看的。
周笙白没回答,只是将那金叶子往空中一抛,金叶子瞬间化成了两片,成了如蜻蜓一般的不知名小鸟,颤巍巍地朝漆黑的深巷飞去。
丁清立刻认出来,这是化形符。
周笙白牵着丁清的手,拉她一同进入了黑巷中。丁清手里的花灯正好能照亮眼前两步路,那只化形符化作的鸟雀就在灯光所能照到的范围内,领着二人于云川城中穿走,专盯着窄角前行,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二人已经出了云川城。
一路安静,丁清无言地跟在周笙白身后。
城内的灯火通明半分未达城外,一旦远离城门后,唯有头顶一轮圆月照明。
中秋的月亮如璧玉圆盘,比丁清手里的花灯还要亮。月光倾洒在山间,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照在了草丛中,二人入林,惊起一丛的萤火虫。
明绿色的小虫闪烁飞去,一只引着一只,成群结伴地四散开来,分出了一条道路,直通林间小溪边。
这里甚至不在闭苍山庄的范围内,一路往里走,满是荆棘。
暑后山间的野草尤其多,且杂乱割人,丁清买的花灯被野草割破了一角,周笙白脚下一顿,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巨大的双翼慢慢展开,扫过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