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白手中把玩着杯子,白瓷杯的杯身在两指间转了半圈又转回去。他的眼一直没从丁清的身上挪开,直至小疯子说到一半儿累了,要起来喝水,身子还没站直又被周笙白压了回去。
白瓷杯落地,几朵杏花上打了水,七零八落地掉在杯旁。
丁清此时正坐窗边的太师椅上,两侧扶手被周笙白的手臂撑住,她前后左右,无一处可以逃脱的。
周笙白离她很近,弯腰俯身下来,微卷的长发从背后滑了一缕到身前,蹭过丁清的鼻尖,她嗅到了杏花香。
一片杏花花瓣于他的发丝中落下,淡淡的粉白色略过眼前,丁清咦了一声,侧脸去看。
她尚未看见什么,下巴便被对方捏住,而后温柔缠绵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嘴上。
被亲多了,丁清也就知道亲吻是要闭上眼睛感受的,只是还不怎会换气。
周笙白这次的吻相较之前来说温和许多,即便用牙齿咬她的下唇也是轻轻嗑咬,才让丁清察觉到一丝疼他就松开了牙齿,于是那一丝疼竟意外变成了欲求不满的痒,哪儿哪儿都觉得缺了点儿。
丁清伸出舌头去勾周笙白的,被他躲开。
以往经历过几乎窒息的深吻,这回两人的舌头就像是在玩儿游戏,丁清进,周笙白便退,等丁清舌根都酸了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打算亲吻他的嘴齿时,他又伸出舌尖勾·引了一下。
她不知道,让她亲吻要闭上眼睛的周笙白,此时双眼半睁,玩儿得不亦乐乎。
他观察着丁清脸上的一切变化,她皱眉,急躁,难耐,甚至她抓着他衣襟的双手渴望地颤抖着,每一处周笙白都喜欢。
这一场逗弄叫丁清呼吸急促,犹如隔靴搔痒。她的一切反应是身体上下意识的决定,没过脑,等她察觉到后,已经听见周笙白轻轻嘶了一声。
丁清咬了他。
因为他不肯好好亲吻,将她身体里那股酸痒劲儿都勾出来了。
于是这一口没轻没重的咬,成了丁清急不可耐的证明。
她推开对方,自己往后仰躺,捧着周笙白的脸颊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我咬到你哪儿了,老大?”
周笙白单手捂住了嘴,一双眼诧异中还带着惊喜,并未因为丁清打断了这个吻而生气,反而松开手,舌尖舔过被她咬破了的嘴角,那里还有一颗牙印。
他的獠牙伸出来了,正好压在了丁清咬破的地方,时时提醒着那一点疼,叫周笙白喜欢得紧。
他凑上前,微微张开嘴对着丁清,跃跃欲试:“清清,再咬一次试试?”
丁清看向对方危险的獠牙,她忙摇头:“不咬了,你嘴角都破了。”
周笙白的拇指压着丁清的下巴,看她粉嫩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可见其中贝齿。他的声音沙哑,就像是压抑着什么道:“我喜欢你咬我。”
那一点疼,激起了周笙白的些许原始兽性,倒是增添了情趣。
他这一句话,热气全都扑在了丁清的耳畔,惹得她半边身子都麻了,手臂发酥,难以动弹。
丁清抬眸看向周笙白的眼,想分辨他这句话的真伪。结果看见周笙白的獠牙迟迟没收回去,那双桃花眼还亮滢滢地与她对视,如同在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她就知道,周笙白是真喜欢。
丁清唔了声,她手指紧张地捏着太师椅的扶手,几乎要将那一块木头给捏下来。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说:“那我下次再咬你吧。”
下次亲吻的时候,再咬。
周笙白轻声笑了笑,心想下次,还可以再试试别的。
立夏那天,周椿给中堂内的世家送去喜帖,也将消息传去其余四堂。
众人尚不知丁清是鬼,中堂境内的人也只知道,周椿的确有个很多年前便不与周家联系的舅舅。周笙白在中堂境内活动较多,夜界称之为鬼鸟,捉鬼世家也如此称呼他。
收到喜帖的人中,不乏看轻周笙白的,他们带着异样的眼色,又碍于周家的面子,只能赴约前来。
小满前夕,天气逐渐炎热了起来。
五月中旬之后云川城便没下过雨了,接连几天的烈阳顶头晒着,丁清这几日都没能出去闲逛。
近来云川城内的捉鬼人士多了许多,光是坐在窗户口数眼前这一条街的捉鬼人士来往便不下百个。
这些都是中堂境内的捉鬼世家接到喜帖而来的。
周笙白与丁清的成亲之日,定在了六月初八,距离那时不到二十日。
正午的阳光照在城中一大片琉璃瓦上,光芒刺得人眼疼。丁清从早上开始数过往的人,偶尔也有些符术厉害的,警觉性很高,在她目光看过去时,便会回头朝她这边找寻。
满城捉鬼人士,叫她不禁想起了之前西堂的风端城。
此番她与周笙白的喜帖也送去了西堂,旁人不知丁清是鬼,可若西堂人收到了喜帖,瞧见那红艳艳的喜帖上小篆落下的丁清二字,也不知会如何感想。
成亲……
丁清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