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生的钱全花在生意上,家里还住着原来的平房,院子里能盖仓库的地方全盖上了仓库,连住人带装货,还养了七条狗。
这七条狗是朱逸群家那几只狼狗的后代,虽然母亲是家狗,身上还是有一丝野性,看家护院是一把好手。
见他们来了,丁桂兰把狗全关到了一间半空的仓库里,这才开门让他们进院。
“宏生非要养这些败家玩意儿,每次家里来人我都怕狗惹祸。”
“这么大的场子,平时宏生又不在家,家里是得养几条好狗。”马宏习说道。
丁桂兰让他们进屋,进了屋之后王佳把孩子放下来,孩子走一路睡一路,到家了Jing神了,被“解”开之后一轱辘就起来了,一点也不眼生地到处爬。
“这孩子得有十个月了吧?”
“十一个月。”王佳说道,她nai粉拿了出来。
“咋地?这孩子喝nai粉啊?”
“我家娘家离单位远,六个月产假结束我回去上班就给她戒nai了。”王佳拿出nai瓶,丁桂兰赶紧给她拿暖壶。
“有凉开水吗?冲nai粉水不能太热。”
“有。”
两人合力冲好nai粉,把孩子给喂饱了。
马宏生得着了消息,拎着一堆熟食和酒回了家,丁桂兰又炖了两个rou菜,拌了个凉菜,单给欣欣蒸了一碗鸡蛋糕。
四个大人两个小孩一起吃饭,说起辞职下海的事,马宏生是站在马宏习一边的。
“就你们那个破厂子,本来就没啥意思,我瞧着带死不拉活的,你能早走赶紧走。”
“是啊,我也是想趁着现在我的技术还能吃碗饭,去南方闯一下,现在我们班的同学,除了几个改行的还在干本行的都在南方。”
两个人聊得热乎,王佳的脸色颇为难看。
“宏生,你胡扯啥!二哥的工作多好啊!把工作整没了可咋整?”丁桂兰至少表面上是站在王佳一边的,“二哥,你跟大哥商量了没?爸是啥意见?”
“啥意见?这事儿能让爸知道吗?”马宏生太了解自己的老爸了,打死马宏习,马占山都不能让他离开国企。
“诶,说起来爸是不是还不知道玉珍的事儿呢?”丁桂兰小声儿说道。
玉珍出国的事儿瞒不住在省城的马宏习,她走的时候带不走的东西还在马宏习家呢。
马宏习知道了,马宏生也知道了,远在天边的大哥也听说了,马宏波也猜着了,全家就瞒着马占山两口子。
“爸要是知道了,咱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尤其是二哥。”马宏生笑嘻嘻地说道。
“这事儿纸包不住火,玉珍又不像大哥一样要保家卫国,今年过年她不露面,啥事儿都瞒不住了。”
“到时候再说。”
“你们就瞒着吧。”王佳匆匆扒拉了两口饭,就去喂孩子了。
第二天朱逸群到了马宏生家里,吃过早饭之后,把马宏习一家三口接回了家,路过公社的时候把马宏波也捎上了。
在车上说起南下的事儿,马宏波也蠢蠢欲动,在乡镇呆着实在是太消磨人了。
“你可得了吧,我们要是走了无所谓,你要走了爸得把你腿打断绑回来。”马宏习对马占山太了解了,马宏波那是马占山一生理想抱负的化身。
“嘿嘿。”马宏波笑了两声,他拍了拍朱逸群,“姐夫,我听说了件大事儿,你可别往外传。”
“你扒拉我干啥,不想让我外传就别告诉我。”朱逸群才不会给他垫话呢。
马宏波被朱逸群一句话给堵回来了。
“宏波,咱妈和你姐都给你张罗介绍对象呢,你到底啥章程?”
“没章程。”马宏波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姐夫,杨家兄弟被抓了。”
“啥?”朱逸群踩了一脚刹车。
“乡派出所的郭所长亲口告诉我的,市局的人在长途汽车站蹲了一个礼拜,把他们给蹲着了,还有人在咱们县的车站、公社蹲守,一共三路的人马抓他们。”
“这么大阵仗?”
“可不是咋地!我听说是王树那小子有个关系很好的师哥当了挺大的官,亲自督办的这桩案子,人已经抓起来有两个星期了,杨家兄弟要坏。”
“这事儿有啥保密的?就郭所长那破车嘴,你都知道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了。”马宏生撇了撇嘴。
果然,他们的车走出没多远,迎头就开见了一辆四轮车,好几个人穿着大厚棉袄披着大棉被站在车里。
一看车朱逸群就认出来了,是杨家的车。
“估计是听着信儿往县城去了,去也没啥用,人没在县里,直接就扣市里了,要不是为了调档案,连郭所长都不能知道信儿。”马宏波说道。
“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杨家的人敢在公社闹腾,到了县里就是一群绵羊,到了市里连蚂蚁都不是。”马宏生冷哼了一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数学不好,算错了几百字被扣了一期榜单的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