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什么大事。”谢景珩道。
上官将军还算谦逊,即便面对的是个小辈,也很认真在聆听,并不会因为谢景珩年轻就看轻他。
“上官公子在学堂表现很好。”谢景珩道。
这一点上官将军是很满意了,上官家最出息的,就他膝下这根苗。
“不过齐家公子……”谢景珩说到这里,话一顿,没接续说下去了,他欲言又止,断句断的相当有水平。
上官将军怎会不懂,他道:“谢助师的忧虑老夫也知道,谢助师只管放心,犬子不会辜负翰舟学院的教导的。”
谢景珩颌首。
话题聊完了,有点尴尬,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位新的助师,上官将军客套道:“谢助师,若不介意,我带你去花园转转?”
“有劳。”
上官将军一愣。
天地良心,他那句话真就客套客套,一把的人都会拒绝的好么?
对方想逛,上官将军还真不能不带着去逛,俩人一块出去了。
上官将军府建的很气派,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可见主人的用心。
上官将军没话找话,基本上围绕自己儿子在翰舟学院的学业进行探讨,又夸赞谢景珩年轻有为。
谢景珩则列举了上官将军年轻时的英雄壮举,两人互相商业吹捧。
“老爷。”有位小厮过来,贴在上官将军耳边说了什么,上官将军神色一顿,对谢景珩道:“谢助师,我有些急事要处理,你自便。”
谢景珩拱手回礼,下人去沏茶了,他在花园里等。
等上官将军前脚离开,后脚谢景珩走了,他掏出怀中的一副地图看了看,又塞了回去。
“过些日子,花都要开了吧?”
园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夫人由丫鬟搀着,在院中缓缓散步。
丫鬟道:“天气渐渐暖了,快了。”
“那个人是浩儿吗?浩儿。”
“老夫人。”谢景珩走过去行礼。
“不是浩儿啊。”老夫人道:“你是谁家的公子,是浩儿的同窗吗?”
“老夫人,晚辈谢景珩,是翰舟学院助师。”
“原来是翰舟学院的夫子啊,那就是浩儿的老师了。”老夫人道。
丫鬟纠正,“老夫人,是助师,不是老师。”
老夫人可不懂那么多,她就认定是老师了,她上下打量了谢景珩一眼,赞许的点头,“看你年纪和浩儿差不多大吧,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是翰舟学院的老师了,真是年轻有为。”
丫鬟见老夫人实在弄不清楚索性也不解释了,她对谢景珩道:“对不住啊公子。”
“去沏茶,我和浩儿老师好好谈谈。”
“是。”
丫鬟下去了,院子里只剩两人。
“听你口音,不是赵国人吧?”
“老夫人好耳力,我是大昭人。”
“那挺远的,怎么来赵国了?”
“来找我娘。”谢景珩道:“只是一直没找到。”
“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夫人道:“我以前,也一直找我女儿,可惜,也一直都没找到,所有人都告诉哦,我那可怜的女儿没了,可我不信,一直找啊找。”
谢景珩眼底有几分深邃,“老夫人还记得自己女儿吗?”
“记得啊,她手腕上还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呢。”
老夫人上了年纪了,已经忘记了许多事,可唯一没忘记的,就是这件事。
月牙形胎记?
谢景珩眯了眯眼。
谢景珩没留多久,等丫鬟回来,他就离开了。
……
晚些时候,林暖也回来了,她听见后院有劈柴的身影,走进去一看,是谢景珩。
“相公,你回来了?”
“你也很早。”
林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喝了,道:“永宁公主不配合治疗,所以只能回来了。”
“暖暖,我去了一趟上官府。”
林暖眼睛一亮,“查到什么了吗?”
“我母妃不是上官府的女儿。”
“能确定吗?”
“上官老夫人说,她女儿手腕上有胎记,母妃手腕上没有。”
若是别人,可能会存在记错,可一个当母亲的,是绝对不会记错自己的孩子的,哪怕忘了自己,都不会忘记。
“还是要查废太子。”林暖道:“或许平远王会知道什么呢。”
否则他怎么会派人去刺杀相公?
谢景珩心里其实有了一个猜测,他这些日子在翰舟学院不是白待的,可话到嘴边,有点难以启齿。
林暖看出他心底顾虑,道:“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的。”
“没有不想说。”谢景珩道:“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沉默了会儿,道:“暖暖,若我不是我父王和母妃的孩子呢?又或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