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余夏还是瑟缩了下肩膀。
“为何会出现在这处?”
他继续发问,嗓音冰冷的如同寒冰刺骨。
余夏垂下头,并未说话,模样看着倒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衣衫也不整,白皙的腿和手臂暴露在外,那张原本嫩滑的脸蛋沾上不少胭脂水粉,就算被江水浸泡过还是没能散去,可想而知那一脸的白粉到底是涂得有多浓多厚。
萧难清冷的眼眸霎时间戾气渐起,喉中满是涩意,心底也渐起阵阵恐慌。
这次他声音渐低了不少,压下心中涩然:
“再问你一次,为何会出现在船舫,这并不是你贪玩的借口。”
以往也是这般,即使是不该她出现的场合,她还是会出现,就好似早已知晓,那次在聊盐城假扮青楼女子还以为她是贪玩,索性不再问起,今日还是一副装作她人打扮模样,这里面定有隐情是他不知晓的。
萧难薄唇紧抿,紧盯着她,见她眼角滴落一滴泪,手掌握成拳,垂下眸子还是一直未开口。
他眼神略微暗下来,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她,直接抬起脚步往前面的道路走去。
此时夜色早已降临,暮色中透着股Yin森,那凉凉的冷风拂面,余夏咬着唇瓣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慢慢走远,本以为他会回来,等了许久,久到眼前飘落不少黄叶,她心里顿时漏了一拍。
这穿书之人唯有她最为倒霉,怎么每次要干事的时候都会被萧难认出,这分明就是跟她作对!
山间清风袭来,余夏拉紧身上这件衣衫,这件衣衫还是他的,此时还残留一丝清冽之气。
余夏杏眼氤氲着雾气,她望着头上暗黑的天空和被清风吹起微微抖动树叶,回想起他那副冰冷狠戾的面孔,鼻尖竟然有些酸涩。
骤然间,耳边传来一道沉稳脚步声,一身清冷修长的身躯站在不远处的夜色中,和浓墨的黑夜融为一体。
远远望去,只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冰冷的双眸,余夏眼眸呆滞片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步步缓慢地走了过去,他眼眸一扫,脚步微顿,见她跟了上来,这才迈步而去。
江水面此时浮现不少尸首,而那一群白衣死士却追随而来,手中执着利剑,往一旁大树上站立的林璟睿追去。
展护卫蹙紧眉头,粗声说道:“殿下,这群人是冲着咱们来的。”
林璟睿那张稚嫩脸庞顿时大惊失色,抱紧树干急忙喊了声:“展护卫,你快去解决掉,别让本殿下再看到这群人!”
展护卫紧盯着身旁瑟瑟发抖的殿下,快速说着:“殿下抓紧,万万不可掉下去!”
林璟睿点点头,紧闭着眼,那副胆怯模样自然是不敢往下看的。
展护卫一个跃身迎敌,以一敌百,在月色中削铁如泥般快准狠,那残肢断臂四处横摆,二十几名死士全部死在他的手中,血腥味顺着风吹过来,异常的刺鼻。
林璟睿往高树下一看,却见萧家主和一名衣衫不lun不类的女子往前面走来,女子低垂着眼,叫人看不清情绪,而萧家主也是一副清冷面孔,面上一点表情都无,这两人要是不认识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林璟睿晃悠悠地从树上爬下来,直至落地,拍了拍自身褶皱的衣衫,而两人也刚好到跟前来。
在对上那名女子的眉眼时,林璟睿顿时瞳孔瞪大,直接愣住了。
他结巴着声问:“皇....皇姐...你..你为何会在此处?”
余夏抬起眸,还未说话,就见身旁的萧难淡淡开口:“殿下怕是认错人了,这是草民的内子。”
林璟睿闻言,皱着眉上下观望余夏的面容半晌,这次悠悠道:“是本殿下看错了,姑娘莫见怪。”
说完后那双眼睛还是往余夏身上瞄,这名女子像是船舫那名跳舞怪异的女子,却又和萧家主认识,真是怪哉呼。
几人背靠在身后的大树,这大树可以抵挡几名年轻男子的身躯。
说时迟那时快,一记刀光剑影,身后藏匿的人动作敏锐地把手中利剑往林璟睿身上刺去。
萧难手上极快,一下子把林璟睿提了起来,而手臂也极为不幸的被利剑划出一道深深地口中,鲜血顿时涌出,淋shi地上的泥土。
这名白衣死士就是和那群人一伙的余党,展护卫手疾眼快,一个跃身,狠狠地从他颈脖处砍出,顿时人头落地,血腥令人作呕,更加不用说是亲眼所见。
余夏颤抖着身,猛地别开头,而萧难手臂早已鲜血淋淋:“你受伤了!”
她声音带着丝丝慌张,杏眸紧张地看着他。
还未等萧难反应过来,余夏左瞧右瞧,愣是找不到止血的布料,唯有林璟睿身上穿着的那种锦衣才是,她毫不客气地直接从他衣摆上撕扯出一块来,替萧难包扎。
林璟睿惊得长大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女子这般蛮横的Cao作,不过萧家主也是先救他在先,一块布料而已,远没有那血淋淋的手臂重要。
萧难挡下余夏的动作,眉眼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