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富平站在门口阵阵地咳了一声,余夏眼睛一瞥,只看见门框外的萧富平那一点点衣角。
这老伯耳力倒是极佳,这么远都能听见,那一声咳嗽声不就是警告她要顺从些么。
他狭长的眼眸淡然,淡桃色的薄唇不急不缓道:“罢了,君子远庖厨,往后还是娘子做给为夫吃罢。”
余夏顿时急了,这天大地大,美食最伟大,怎么可以断了她的口粮,就算是这萧府的厨娘也没萧难这样的手艺,甘甜的浓汤和较劲十足的面条,此时还在味蕾徘徊着,就一声夫君而已,往后就能日日吃到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才是。
余夏妥协了,快速喊道:“夫君夫君,行了吧,你可要说话算话!”
那副模样实在是娇蛮得很,萧难眸子噙着笑意,捏了捏她通红的耳垂,低垂着眼帘,俯身亲了亲,低声喑哑:
“嗯,娘子要是乖乖的,这世间美食都是娘子的。”
余夏被他这般暧昧不明的语气说得心颤不已,烛光下只看见他又浓又翘的睫毛,微微麻的耳垂上还残留着他的许些热气,尚有余温。
唯有手抓紧着他的衣摆,他这副腻歪模样,跟他面容的清冷气息完全不同。
门外传来萧富平和一名女子柔和的嗓音。
“凝琴姑娘,实在不方便进去,爷和余姑娘还在里头呢。”
凝琴轻柔的嗓音缓缓传来:
“还请萧伯进去通报一声,今日是爷的生辰,夫人唤下人煮了些长寿面送过来,不赶紧吃怕是会糊。”她那张脸长得闭月羞花,穿着一身浅色长裙,往那一站就令人挪不开眼。
萧富平的老脸顿住了。
他年轻时候就在萧府做事,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少爷自小被丢弃的事情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时觉得大户人家就是讲究,这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何都不能把他丢弃。
谁知这些年来老爷竟一个子嗣都没有,所谓天道轮回,报应也不会迟来,夫人早些年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现在少爷回来倒是知道做长寿面了,夫人也是不该啊,竟然这般心狠,现在来做戏未免太迟了...
萧富平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转过身子,往里边前去禀告。
只见前面两人你侬我侬,余夏姑娘倒是面红耳赤的紧,少爷却是从容自若。
“少爷,夫人命人煮了长寿面送来...不知要还是不要?”
只见自家少爷眉眼凉薄得无半点情绪,只平淡道:“叫她带回去。”
话语未落,就见凝琴手中还提着食盒,婀娜多姿的身摆缓步走来,面容带着落落大方的浅笑,那面貌就算是做闺中小姐都不为过。
“爷今日生辰,夫人唤凝琴送长寿面来,爷可要现在食?”
萧难黑眸扫了她一眼,眸中冷冽:“放那罢。”
凝琴笑颜盈盈:“夫人交代要看着爷吃完..”
萧富平暗自擦汗,这凝琴在夫人身边养着这胆子是愈发大了,府中谁人不知少爷在夫人心中的地位,这夫人也不知道安个什么心,这还要看着吃完,这里头怕不是放了毒。
也不怪萧富平这般想,连余夏在一旁冷冷看着都知道这里头定有猫腻,别人家的母亲这么做是正常的母子亲情,而萧难与母亲这般敌对的模式,这么殷勤怕不是为了讨好母子关系。
萧难薄唇冷笑一声,面容清冷,讽道:“我道是为何,提回去,不吃也罢。”
凝琴面容不变,还是一副笑意款款模样:“不可,夫人说要是爷不吃,这萧家的家主随时可以换人。”
这般胆大妄为的话也敢说得出口,这凝琴怕是不想活了。
萧难眸子深黑骇人,如同寒冬的冷风Yin森可怖,语气平淡:“萧富平”
萧富平示意,急忙往外头跑去,不知从哪找来一只粗大银针,拽过那食盒,银针伸到面里。
半刻钟,rou眼可见,银针没有一点变化,萧富平拧紧眉头,没有道理,夫人这般强势,不可能没有一点古怪之处,这里头怕是有别的目的。
萧富平把银针举起:“少爷,里头无毒。”
萧难眉眼深沉,透着股戾气,而凝琴脸上还是挂着一副恰到好处的笑意:“爷现在可放心了?”
萧难微微颔首,把那早已糊成一团的面条倒在地上,地上尽洒满汤汁:“现在可回去交差了。”
凝琴纤纤玉手提过食盒,和颜悦色道:“夫人要是问起,凝琴会如实禀报。”
直到凝琴走远,萧难脸上的神色还是未缓,只见他紧盯着脏乱的地,沉声唤道:“萧富平,去找只鸡来。”
萧富平很快就找了只鸡放在地上,那只鸡小碎步一点一点往前面走,轻啄地上的面条,而后摇晃着往别处啄,半刻钟过去,只见鸡还是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变化。
萧富平轻声劝道:“少爷怕不是错怪了夫人,夫人定是后悔不已,在做忏悔,毕竟血浓于水...”
萧难连连冷笑,眸中深沉,声音不见一丝情感,牵起余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