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小沙弥扑在师父的尸体上号啕大哭,悲痛不已。
憨大个和胖小子愤怒地抡起木掀,向毒蛇劈头打去,“拍死你们!让你们害人。”百姓们纷纷加入齐心合力,打得它们皮开rou绽血rou模糊。
“嚇!这粗绳子闹的是哪股妖?跟柱子似的,还插到天上去了,看我把它砍断。”买rou的魏三手持剁骨刀向通天绳砍去,“乒乒乓乓”连砍四刀,绳子是纹丝未动,“绳子里包着铁呦,把我的刀都嘣卷刃了。哎呀!绳子倒啦,大家快闪开。”他咋咋呼呼地向后倒退着,生怕绳子倒下砸到自己,可那不是倾倒,而是下缩,是向藤条篓子里快速缩了进去,完全落入其中便无影无踪了。
“闹鬼啦!篓子里藏着小妖呢。”大个子郝强撅着身子,扒着篓口往里窥视,“五子,里面啥也没有啊,绳子跑哪儿去了呢?”
胖小子一把将同伴拉起,冲着藤篓抬腿就是一脚,把它踢得底朝天,“正如我之所料,篓子底下有个洞,机关就在甲板上呢,看!这里也有个洞,是用木头塞上的。”
魏三马上反应过来了,“甲板底下是空的,有人藏在下面,外头给出信号,便会从底下伸出绳子。绳子里面包着铁棍,才能举得又高又直。”
“嘿嘿,知道啦,得到信号又把绳子收回去啦,这么长的绳子呀,难道有人躲在江底吗?”大个子嘴里含着口水似懂非懂地说道。
郭岩心里憋不住话,尤其嘴上不饶人,“躲在江底的那是王八,不知道就别乱说,让人笑话。”
话一出口,气得憨大个一翻白眼,“我乐意,你好?不男不女,Yin阳怪气,还不知道笑话谁呢?”
“没错,你们分析的很对,大家跟我来!看看谁在舱里捣鬼?”周本也看出了端倪,他招呼着百姓们进舱搜查。
雷子更关心的是被绑的人们,“兄弟们!救人要紧。阿都,你熟悉船上的情形,和他们一起去,把困在舱里的人全都救出来。”
第9章 第九章 一人难挑千斤担,众人能移万座山。
不大会儿的工夫,周本他们从船舱里带出一大群人来,这些被歹徒掳来的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Cao着南腔北调的口音,唯一相同的是,疲惫憔悴的脸上洋溢着重获新生的喜悦。
“磕了!磕了,夜死个银,圈在船舱里闷夜死个银,逼养草的不把银当银啊,俺们又不是猪啊狗啊。对吧?”其中有人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像似要把所有的晦气一扫而光,如此不顾及旁人的感受,看来是自认为高人一等喽。
嚷嚷个没完的这位,有五十多岁的年纪,装模作样端着架子,给人外表上看是举止有度,气质不凡。他捋着花白的胡子,环视着甲板上的人们,“好,好,善恶终有报,吉银自有天相啊,介下不用再提心吊胆,可以放心回国啦。”
“大大,哼哼,回国可怎么见银啊?”长着俊美双眸的小伙子哽咽着。
“是呗,大大,没有不透风的墙,丑事早晚会传出去的。”大耳有轮的属下颓丧地抱怨道,两个年青人愁眉苦脸地诉着苦,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心事。
高贵长者不以为然地回头安慰道:“戴保德、郝卯仁,本官不是告混喃们俩了吗?败成天哭啼啼,赖叽叽的,俺们渤海国的汉子不管遇到哈嘛事,都要提得起,放得下,不兴迷了魔了,一付活不起的架势。瞅瞅银家鄂州的护卫,比喃们俩想得开,个个像没事银似的,不就是被天竺娘们欺负了吗?有哈嘛呀?”
“贺正使,喃没照历一下,那黑娘们埋了古汰,浑身却黑却黑的,嘎鸡窝的狐臭味能熏死银,哈喇子淌了俺一脸。俺可是货真价实的处男啊,就被介母夜叉给祸祸了。”
“可不是,俺也是个雏啊,高特使,那外国女银长得太磕趁了,亢奋起来还动手打银嘴巴子,看把俺打的,腮帮子都肿了。”
说到伤心处,两个手下用手握住脸,动情地呜呜哭了起来。
“败酱样儿的,让银笑乎。喃们介么想啊,被银破了身是该言的,都是命中注定的哈。谁让喃们年轻、长得又带人亲呢,女魔头咋不找俺介糟老头子?”老官人原来是渤海国的使臣啊。
他看好言相劝无济于事,便板起面孔严厉命令道,“倒霉玩儿应,都给本官闭嘴!给脸不要脸,还没完没了啦?败哼唧迂叨了。咋不说滋滋好受呢?真样喃们俩磕了,眼目前儿的紧要事是如何回国,去舱里把杜洪将军搀出来,俺们一块琢磨琢磨。二位,可否啊?”他又摆出长者的风范放缓了语气。
眼见上司已然翻脸,两个随从再不敢造次了,乖乖地转身进了船舱。
贺正使在甲板上信马游缰地踱着步子,像只憋了一冬天刚跑出来的梅花鹿,心情看上去特别的好,不时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们打着招呼,面含笑容拍拍这个人的肩头,扶扶那个人的胳膊,和蔼可掬平易近人,活像个掌控全局的得胜将军。他向正在捆绑歹徒的汉子问道:“乡亲,辛苦啦!你们不是官军啊?”
“老先生,哪里有官军啊?官军都去救援宣州、润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