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刻!
沾shi了血,破开xue位,把魂魄按着原有的位置摆放好,甫一放好,手就脱了力,微微吐气,奉鸢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到了。
项戚走过去探查他的脉,转头看她道:“他的血ye凝结了。”
奉鸢缓了缓,回道:“把xue位解了吧,我刚才怕他放血放死了。”
手腕太久没动,单单看着,只是颜色苍白了些。
都鸦把她的手纳入掌中,热气熏烫,奉鸢虚晃的眼神才好像有了实心,一场召魂,让人陷入不知今夕何夕的惘然迟滞中了。
然而眼前的热气是真的,视线跌落,把自己整个人塞到温热的怀抱里。
都鸦很自然地把她移了移位置,好教她躺的舒服些,接着把她遮不住凉意的手压到腹腔的位置,慢慢揉暖。
从奉鸢的位置仰着头瞧,他纤长的睫羽如同小扇子一样,扑哧扑哧。
……
项戚得了话,利落地解了xue位,再探脉相,已然恢复正常。
柴十三娘也不是真的不懂事,都几十年关系了,见师姐神色有所和缓,显然是情势有了转机。
不由松了口气。
紧接着,项戚解了铁链的金属锁,一手扣住邹楚成,然后扔给了她,丢下一句‘你照顾’就大步走了。
柴十三娘:“!!!”
柴十三娘抱住浑身脏乱还带着血腥气的躯体,脸上是全然的嫌弃,然后换了个姿势,把他推到地上,抽出长鞭,三下五除二拴住他的脖颈,拖着他向前走。
路过奉鸢他们,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对上从都鸦怀里钻出来的小脑袋,她憋不出话,又瞪了她一眼才继续一脚一脚地拖着邹楚成的身体离开了。
奉鸢微微挑眉,露出如贝珠一般的牙齿,眉眼里满是笑意。
毕竟,这位小师妹就在瞪她一眼的时候给她贡献了充足纯粹的念力啊。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看在念力的份上,她可以宽宏大量地不计较的。
……
重走了一遍路,奉鸢才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多少距离。
七拐八折之后,才走到出口,再顺着楼梯爬上去,打开地上的暗门,走上来才发现是一间柴房,堆叠着大量干燥的干草,闻起来草木味儿很浓郁。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村舍般的院子,一间屋里点着灯。
浓谧夜色,没半分别的颜色。
奉鸢让都鸦放她下来。
扶着都鸦的手臂,奉鸢慢慢稳住足底,站定了,笑起来:“好了。”
他很快明白过来:“灵力有利于伤口痊愈,这样……太好了。”
奉鸢笑着点头,伸出手掌。
一张大了快一倍的手覆上来,Yin影侵袭。
奉鸢垂睫扣紧手心。
手心好像在发烫。
心好像在烧。
另一只手慢慢合拢紧扣。
慢慢走到庭院的中心,奉鸢昂起头,眼睛描摹着天色,回映到瞳孔,蘸晕出郁乌的深海色。
怀里像烧了炉子,熨烫着,褶皱舒展,揉搓来,揉搓去,滚着灼热的什么,怕接着,也怕不接着。
但到底是欢喜的。
屋内。
柴十三娘不耐烦道:“他们两个人到底腻歪够了没,再不吃饭,饭都凉了。”
项戚瞥了她一眼,夹了一筷子豆子,“去喊。”
得了这话,她坐不住了,撂了筷子,脚步像是有人在追她似的。
出了门,冷风一吹,瞧着两人仰着头望着天。
唇线微微上扬,旋即抚平,不客气地喊了一句:“两位还不来吃饭?”
见两个人进了屋,柴十三娘半倚靠着门槛,眼神落到天上,呢喃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瞧的……”
奉鸢虽然吃过了,但想着晚了,再吃一点也没什么,于是也动了筷子。
吃着,想起事,便顺口说了:“朱崇说要是你有意向合作,尽管找他,时间告诉我就成。”
闻言,项戚微微摇头。
“你不愿意?”奉鸢吃了一口饭,“好,我知道了。”
柴十三娘刚好进屋,听到这话,讥嘲道:“朱崇?大玺的三皇子殿下?他能不添乱就不错了。”
这话说完,似乎是犹不尽兴,继续道:“别以为师姐不是这么想的,之前我见过他们办事儿,像那个,那个,对,就像书生读的什么圣贤书,一板一眼的,要是做事儿都按着章程办,那还调查做什么?都按着规矩办,可干坏事儿的可不按你的规矩!”
啧啧感叹,柴十三娘给出三个字的结论:“他,不行。”
虽然是嘲讽,这话里的意思也说得十分明白了。
奉鸢道:“调查当然还是师父的法子好,光明正大地处理,却要靠着朱崇的门路。”
柴十三娘正想着呢,忽地意识到什么,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