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头都不回地出了门,“去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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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望下过雪的傍晚天色是最好看的。
言忱在地上坐了一整天,她望着太阳东升西落,橙红色的落日余晖昭示着明天可能是个晴天。
这么好的天色适合来点音乐。
她从兜里摸出口琴,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缓缓吹起来。
旋律是《草戒指》的旋律,从主歌到副歌,舒缓的口琴声伴随着漂亮的余晖西斜。
“他像是不会笑,但他会编草戒指
他的手很笨拙,话也不会说
我笑他傻却又从背后抱住他
未曾想冷漠的他忽然红了脸颊
……”
曾有媒体评价《草戒指》:这首歌不是言忱所有歌里最好的那首,却是最温柔的。
一字一句唱尽了少女心事,旋律不过分复杂却能瞬间把人拉回少年时代。
余晖的光慢慢消失,天边暗了下来。
言忱把口琴放进兜里,又拿出了吉他。
冰冷的手掠过吉他的弦,一时不知道该弹什么,干脆又把吉他立在一侧。
她闭上眼睛感受风的凉意,最后从兜里拿出手机,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还有12%的电,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打开飞行模式。
源源不断的消息跳出来,一个又一个的红点让她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心情这会儿又变得有些烦躁。
然后一个电话打进来,“小雪”的备注在屏幕上跃动,她犹豫两秒接起来,“喂?”
久违说话的声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哑。
“呜哇。”傅意雪听到她的声音直接就哭了,“言宝你在哪儿啊?我还以为你……”
“没死。”言忱听她哭,甚至轻笑了声,“别担心我,我只是想静静。”
“你在哪儿啊?我们都快找你找疯了。”
“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言忱说:“等那些事结束了就会好吧。”
“怎么可能结束啊?!”傅意雪气急,“大家都在等你的交代。”
“交代就是我退出。”言忱的声音愈发平静,“离开那个圈子,你们不要跟我扯上关系,还有岑星,让她别去网上对线了,没结果的,别因为我挨骂。”
傅意雪那边一直在抽泣,言忱平静地交代所有人和事,“对了,要是沈渊下手术台,让他不用找我。”
“他已经知道你失踪了,正满世界找你呢。”
“那……”言忱抿唇,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脑袋埋在膝盖里,声音颤抖,“你帮我转告他……分……”
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她闭了闭眼,“算了,你告诉他别担心我,过段时间我就好了。”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随后,她脑袋埋在膝盖里,眼泪顺着鼻尖掉在地上。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啊?
她做错了什么啊?
那些照片和流言足以让她经营已久的生活毁于一旦。
那段和男生打架的视频是她为了帮6班的一个女生,当时那女生缩在墙角,T恤都被扒到了肩膀,她原本不想管闲事的,可是犹豫几秒后又回去揍了那男生,自己也负了伤。
她根本没把人打到退学,没有把人逼到抑郁症。
她逃课逃学,是因为她在课上什么都做不了,那时候她已经不想上学了。
她真的没有做,可她知道她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没人会相信。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体验过一次,不想再有一次百口莫辩,况且这次牵扯到了她的朋友,她的家人。
她只能选择退出。
她退回原地,所有人都离她远点。
远离她就可以远离不幸。
流过泪后,她抬起头找到沈渊的号码,点到短信页面才发现他给她发了短信:【回我消息。】
言忱的手指颤抖着戳在屏幕上,一个又一个字母戳过去:【沈渊,分手】
在打最后那个字的时候,她又按了删除键,只是还没按完,手机忽然被人抽走。
在已经快要消失的落日余晖里,沈渊站在她面前,低下头看她,随后看到屏幕上的字。
——沈渊,分
即便没有后边两个字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良久,他把言忱的手机页面关上,然后把她手机揣兜里,朝她伸出手。
言忱迟疑,却还是选择把自己的手递给他。
冰凉的手和冰凉的手紧握,沈渊装好她的吉他,一手牵她,一手拎着吉他。
他们下了那陡峭的老旧台阶,他又给她戴上帽子和口罩,最后牵着她打车回家。
这一路上他都很平静,拉着言忱,一句话都没和她说。
直到回了他北望的家。
这家许久没人回来,打开门都是久违的尘土味,沈渊关上门以后把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