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没有上楼,就坐在楼下翻出报刊架上的一本财经杂志,霍行薄吃饭时会翻这些,她很少看。
她开始熟悉起他习惯的东西。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电话铃声,是关文慧的手机。
林似喊:“关姨——”
关文慧从厨房匆忙出来,忙去了花园中接听。
…
这一个充满了威胁的电话。
是她前夫田梁的电话。
“我说了我来卢市了,你还不见我?”
“我为什么要见你,我凭什么要给你钱?”关文慧压低声音痛骂,“我欠你什么!”
“就凭那年离婚的时候我没要你的Jing神损失费,你现在就该还我。”
手机里粗粝的嗓音威胁她,如果她不给钱就等着瞧。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等着瞧,你想做什么?”
但那头只是挂断的嘟嘟声。
等关文慧再打回去对方已经拒接,她一连打了好几个,田梁终于回给了她一条短信。
[ 我来你雇主家跟你算账!]
关文慧下意识就要喊张叔关好门,但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霍家,田梁并不知道她已经不在林家了。
她回客厅跟林似请了假:“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老家来了个亲戚,饭我交给钱姐了。”她没有告诉林似是田梁缠着她,怕给林似添堵。
林似派张叔送她,关文慧只在市区里便下了车,自己打车往林家去。
她一路也给杨妈去了电话,想通知杨妈关好门,但杨妈年纪比她大一点,经常不带手机在身上。
她不方便打给巩秋韵。
因为田梁的话里威胁的立场居多。
很多时候他说要放火烧她老家,要揍她侄子,要刨她母亲的坟,从来没有一件敢做过。
而从老家到卢市光路费就是不小的一笔钱,她料定田梁是没敢来的。
…
等到了林家,杨妈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看见她问:“怎么突然来了,是小姐的东西忘了?”
“不是,是我那个前夫,他威胁我。”关文慧把事情给杨妈说了一遍。
杨妈说没有看见陌生人。
“就半个小时前有保安进来检查,倒是没有别的。”杨妈说,“这种恶人就是嘴巴毒,你让他去放火啊,让他来啊,他敢吗?”
关文慧赔着笑脸,脸上是这几天里被这种情况折腾的倦态。
她说:“先生和太太呢,老太太呢?”
“都在楼上休息。”
“那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我就回去了。”
杨妈收捡着碗碟点头。
楼上很安静,关文慧对林家也熟悉,没在客厅看见主人,便去了书房。
林家的书房是老式的装修,不算隔音,她听到里面他们三口人的谈话声,但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直到一句“不要告诉小似”。
关文慧愣住。
她又听到“行薄的酒,秘密”,还有一句,“她会接受不了”。
想起海岛那件事情,关文慧顾不得礼节推开了门。
“老太太,先生,太太。你们在说什么,怡岛酒店的秘密?”
林仲君看见突然闯入的她一时愣住,眼眸逐渐深邃起来。
老太太也是不料她会听到这些,踟蹰着思量。
巩秋韵起身过来:“关姨怎么来了,小似也过来了?”
“不是,我自己来的。”关文慧解释着过来的原因,田梁的事也说了一遍。
她问:“我听到你们在说海岛的秘密。”知道林家人不会这么轻易告诉她,她故意说,“我都听到了。”
林仲君沉不住气,正要起身被李英芝按住手。
老太太沉yin着问她:“你都听到了什么?”
望着他们凝重的表情,关文慧猜到了什么,但不愿相信。
她问:“是姑爷给的那杯酒,对不对?”
林家人互相对视一眼,李英芝才终于说:“你真不该听到。”
老太太无力地把脊背佝偻起来,痛苦地捧住脸颊,双肩颤抖,逐渐哽咽起来。
林仲君默默不说话,哀颓地沉默。巩秋韵走过去安慰老太太。
是霍行薄给的那杯酒。
老太太说:“我们才知道行薄他不是第一次见小似了,他也许很早就见过小似,但至于是什么时间见过的我们还没查到。顾秘书才说今年冬天他去接小似放学,看见后面有台宾利跟着小似,一直从邵安路跟到了春樱街。”
她说,顾秘书也是在这几天才看到霍行薄的司机开了那台车,霍行薄的车牌号都很好记,他那次以为是学校里追林似的人。
也许霍行薄很早就喜欢上了林似,所以才会屈尊去参加徐老太太的生日宴。
所以现在可以知道为什么霍行薄那样的人物会主动过来给林似敬酒。
服务生把那杯香槟端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