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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不是,江小姐说了不算。”
“你……”
“请吧,江小姐。”沃辛汉面无表情地侧开身子。
怔愣,回头看了眼满目担忧的珍,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即使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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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接踵而至的麻烦让江心言措手不及,她原以为自己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开始学着接纳和改变,日子会越来越好,却没想到被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所谓“Yin谋”打乱了节奏。
她没有害人之心,别人却想要害她。
没有可以信赖、倚靠的人,在这个时代,靠她自己又怎能保证平平安安活下去,想回家的念头陡然间变得强烈,那根黑暗中燃起的火柴,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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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木门顷刻间被撞得摇晃,发出连声巨响,伊丽莎白冷着脸踏进内间,Yin沉的目光扫过瑟缩在床上的娇小身影,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长本事了,敢夜闯lun敦塔?既然你喜欢那里,我就让你进去呆个够!”
说着连拖带拽把她拉下床,膝盖重重地磕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传来轻微钝痛,江心言皱了皱眉,泪意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着没哭。
“请陛下给我定罪。”平静,不卑不亢。
她就像个倔强的孩子,脸上写满了委屈、失落和受伤,却仍然坚持别人是看不出来的,自以为藏得很好。这拙劣的伪装,令伊丽莎白既心疼又无奈,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好声好气道:“你能不能听话一点?不要总是给我惹麻烦,又是偷溜出宫,又是擅入lun敦塔,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是吗?”
“好啊,你杀了我就不会有麻烦了。”
“威胁我?”语气冷下来,瞳孔染上一层浓重的黑色Yin影,指骨稍稍用力掐紧了她的手腕,“江心言,我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懂?”
腕骨传来尖锐的疼痛,江心言挣扎着想要缩回手,却被那股铁钳般的力道生生扼住,越动越疼,憋回去的泪意又浮上眼眶…
她喊了她的名字,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冷酷。
“呵呵,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吧?理由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你的罗伯特!无理取闹的人明明是他!你却放任他逍遥自在!还指使沃辛汉对珍用刑,屈打成招!安了那么一大堆罪名,不就是为了护着你的小情人么!什么棋子,你根本就是骗我的!无耻虚伪又残酷冷血的暴君!我讨厌你!!”
晶莹的泪珠扑簌簌滑落脸颊,渗进嘴里尝到一缕咸涩的滋味,还带着点苦。
沙哑颤抖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像一圈圈漾开的波纹反复钻进伊丽莎白的耳朵里,她安静地听着女孩儿声嘶力竭的控诉,每个字都散发着沁入肺腑的酸味,满载星辰大海的灰蓝色眼眸覆上了迷茫的色彩。
她说,讨厌她。
那颗躁动盛怒的心,忽而感到了疲累。
这些天因为战败和“童子军”的事,伊丽莎白的压力很大,那个不安分的罗伯特又在关键时刻给她来这么一出,她既要考虑如何给臣民一个交代,又要想办法保护江心言,然而,她所做的一切,得到的不是理解,而是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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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很虚伪、冷血、无情,我是一个暴君。”垂眸,勾起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渐渐松开了捏住她腕骨的手,“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和你熟知的历史不一样,很失望,对吗?”
“……”
“你可以讨厌我,我给你这个权力。”抬眸浅笑,眼神如水般温柔,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握了握女孩儿的手,“好好休息,别再乱跑了,外面很危险。”
遂松手站起来,转身欲离开。
“为什么不追究罗伯特?你明明知道……”
脚步顿住,挺拔修长的背影似有一瞬的坍塌,迅速打断了女孩儿的话:“他还有用。”
有用,好一个“有用”。
一声刻意放大的嗤笑传入耳膜,来自江心言压着鼻音的质问:“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对吧?你们曾经共患难,而我……”
蓦地,咽回了后面的话,掩面抽泣。
她一时没有克制住,差点就当面问了出来,那个困扰她心底很久的问题,但现在,她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
伊丽莎白沉默着,也期盼着,静待她继续说。
“我要回家。”干哑着嗓子艰难地挤出这句话,抹了把泪shi的脸,补充道:“立刻,马上。”
“你休想。”冷硬无情地拒绝。
“伊丽莎白!”
“从今天开始你失去了自由,只能呆在房间里,这是对你任性胡闹的惩罚,另外,奥洛会被永远禁止入宫。”一字一句地说完,决然离去。
踏出房门那一刻,她听见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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