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百年的功力,他可就……可就该第二次求封了!”
司马佳突然惊醒,从头到脚像是被桶凉水泡过,寒毛根根直立,周身顿时泛起一种伴着恐惧的麻木。
虺圆满得了五百年功力,就有第二次求封的机会。如果求封成功,他就会成龙,就会离开这个家,离开自己……司马佳不敢拿着那个瓷盒了,赶忙将之放到桌上,好像那是个什么烫手的玩意。
“总之,你好好想想吧,”鸡仙官道,“那五百年功力就在盒子里面,不打开,就不会跑到虺圆满的身上。你想今晚打开也行,想过几天打开也行,甚至……等这一辈子过完了再开,都不是问题……”
“这是……上天赐给圆满的东西,”司马佳不安地道,“什么时候打开,该由他来决定。”
“好吧,”鸡仙官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那就麻烦你转答吧。”
司马佳家里好容易来了个神仙,还没落座就走了,留司马佳在家对着那个青花瓷盒子发呆。
是告诉虺圆满呢?还是不告诉虺圆满呢?司马佳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陷入了这样的为难之中。隐瞒此事吧,不像是君子所为。坦白此事吧……他又生怕虺圆满打开了盒盖,得到功力,离他而去。司马佳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只有虺圆满了,如果连他也离去,司马佳决计无法承受。
在司马佳还在犹豫之时,不知不觉日已西沉,司马佳听到虺圆满与马四说说笑笑地进门了,一时间手忙脚乱,将那青花瓷盒子抱着,到处找地方藏匿,但总觉得无处可藏。耳边传来虺圆满呼唤他的声音,和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司马佳情急之下,一把将瓷盒塞进了床底下。
“子善,你在做什么呢?”虺圆满进门,却看见司马佳趴在地上,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啊!”司马佳赶快从地上爬起,左顾右盼,不敢直视虺圆满。
自从司马清走后,虺圆满就一直不放心司马佳,即使在司马佳平复了之后,也还是时常挂心,生怕一回家,就看到司马佳消沉绝望的样子。这几日,司马佳显得好多了,虺圆满才敢放心下地劳作,可刚才那一幕,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真的没事?”司马佳越是不敢看虺圆满,虺圆满越是追着他的眼睛看,“你不会又多想了吧?不是都跟你说过一百遍了吗?孩子只是出去闯一闯,他还记得有这个家,就一定会回来的。你再伤心,再折磨自己也没用……”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司马佳心中有鬼,只想赶快把虺圆满引离此地,“我饿了,快做饭吧。”
孙妈走后,家中还没来得及找别的老妈子,而虺圆满也说“算了,这事急不得,要么就不要,要寻就寻个好的,不就是几件衣服几顿饭,我做也行。”
司马佳也知道自己家里不比往昔,现在必须抠着钱用,一些不是必须要买的东西,必须要雇的人,都能省则省了。虺圆满和马四要去地里干活,司马佳也想多少做些事情,一来不至于变成什么都不做的甩手掌柜,二来也让自己忙一点,不至于天天想着司马清,徒增伤心。家务事看着简单,一做起来才发现难,扫地洗衣什么的倒还能凑合,这饭做不好,可是会让一家人都饿肚子的。司马佳试了几次,均告失败后,就再也不敢碰炉灶了,倒是虺圆满,一直很有这方面的天分。
“那好,我去做饭,你好好的。”虺圆满听到司马佳说的,同时也是怕马四忙了一天肚子饿,就赶快去准备晚饭的事。
司马佳默默看着虺圆满的背影。那个背影,好似不如过去那般跳脱轻巧了,身上多了烟火气,早已不像个妖Jing,而更像是一个人……是啊,人,虺圆满如果是个人该多好,就能陪他一起老,一起死了……
想到这里,司马佳也被自己震了一下。他还这么年轻,以前就算想到生老病死,也没有这么认真严肃地想过,可是他现在,不但认真,而且怀着敬畏和不安,虔诚地想到了。
晚上,司马佳摸着虺圆满的身上,还是那么的凉,他叹了一声,收回了手,却被虺圆满无意间一把抓住了。
“又是好多天没有下雨了。”虺圆满抱怨的内容,也与普通农民没有区别了。
司马佳知道。自从司马清求封那天,下了大暴雨,之后,天上就一滴水也没有往下落过。司马清已经不在村里了,村民们找不到人责怪,转而又重新责怪起了老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司马佳道,“即便是皇帝失德,老天不下雨,也惩罚不到皇帝,受罪的还是平头百姓,何至于旱这么久?”
“今年要是打不下来粮食,你就跟我回洞里过,”虺圆满道,像是怕司马佳担心似的,“马四也可以跟我们回去。”
“圆满……”司马佳没有回答他,而是轻声喊道。
“嗯?”虺圆满随意地答了一声。
“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丢下我的吧?”司马佳问。
“当然了。”
两个人躺在黑夜里说着话,既像是与对方说,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