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褓里只露出个白白嫩嫩的小脸蛋,闭眼睡得正香。
好小,像只小猫。阮桃想,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生怕惊醒了宝宝。
月柔便轻轻笑了,在宝宝的耳边低声讲着有趣的话,宝宝已经睡熟了,自然听不到的,可她的小脑袋蹭蹭被子,嘴角却翘了翘,像是在笑,煞是可爱。阮桃看的出了神,待意识过来,抬头便见月柔在温和的望着她。
“我已给她想好名字了。”月柔轻声说。
“名字?”
“便叫她无忧,月无忧,怎么样呢?”
阮桃其实不大懂这名字好不好听,但既然是月柔起的名字,便应当不会错了,所以她便懵懂的点点头。
“阮桃,我能不能央求你,若我有一日不在她身边了,你要一直陪着她,好么?”
阮桃眨眨眼,隐约明白这话中的责任之重,她下意识低头看向睡熟的宝宝。
她好需要自己的保护。阮桃想,然后她点头。
事后阮桃常想,月柔想来一开始,就认知到了自己的结局。才不忍月无忧像她一般孤零零的活下去。
但至此,阮桃便不再一无所有。
她便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后来产婆留在山上为了照顾月柔忙前忙后的住了几日,连带着也照顾因为受寒发了烧跟着病在床上的阮桃。
阮桃心里很过意不去,不想因此成了累赘,那产婆却毫不在意,阮桃是个懂事的小孩子,能有多麻烦呢?她只从袖中掏出一角珠串给阮桃看:“喏,这都是那位夫人赏的,稀罕物呢,也不知道这夫人什么来头,不过一个人被扔在这雪山上,就算再富贵又有什么用呢,也真可怜哟…”
阮桃才发觉她与月柔相处也有几个月了,可也不知道月柔的来头有多大。她只知道月柔功夫很好,但除此之外呢?
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究竟她的丈夫要多狠心,才能把怀孕的她一个人丢在雪山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想来绝不爱她的。
但月柔从未提过,连抱怨也没一句。
那产婆也很知趣,下山后又请了两个丫鬟上来伺候月柔,服侍的自比阮桃细心妥当不能相比较,院子里多了人,也有了些生气,没原先那般冷清了,月柔刚刚生产,虚弱了一阵,很快就被伺候的恢复过来,没几月便又能飞檐走壁了,只是月柔已不再热衷这个,她每日都和阮桃欢喜的逗弄刚刚学步的月无忧,只要月无忧迈出去一步,她都能开心的好几天合不拢嘴,整日幸福开心,几乎让阮桃以为,日子就要这样快乐的过下去了。
月无忧生下来眼睛便有些不同,她的眼珠是浅绿色的,阳光下一闪就尤为明显,阮桃见着她刚刚睁眼时,便觉得她的眼睛很像月柔打赏给丫鬟的那块翠绿色的猫眼石,很让阮桃羡慕了一阵,因为她还没见过谁的眼睛这般好看。
后来阮桃才知道,只有西域皇室的人,眼睛才是这个颜色,初时月柔似乎也很担心这件事,但随着月无忧的长大,这点异样也没那么显眼了,她才安下心来。
月无忧当真是与月柔很相像的,便是刚刚学会走路,还整天裹着厚厚的狐裘像个圆呼呼的小团子,可额头与眉心那两点可成一线的小痣,都完全与月柔一模一样,着实令人惊叹。
幼时的月无忧可爱至极,就是不常开口讲话,因为山庄的人实在太少,而月柔渐渐似乎也察觉了自己这样与世隔绝的活着对自己来说倒没什么大碍,对月无忧却是很有影响的,于是也常常抱着月无忧,带着阮桃下山和附近隐居的村民走动,偶尔也会再路见不平一把,时间长了,雪山也小小的有了名气,月柔为了能让月无忧多几个玩伴,有时候会接上山几个小孩子陪她,是以那时候月无忧简直可说在月柔的保护下整日过的相当自在,而且也因此觉得便是自己没有父亲,但过的也是很不错的,真是应了她的名字,没有半点忧愁。
月无忧长了几岁后,月柔便教她武功,阮桃深知武功重要,自觉的跟着学,但却总不如月无忧有天分,明明阮桃比月无忧大六岁,却总还要私下里向月无忧讨教,让阮桃有些讪讪,不过月无忧与她相伴长大,性格天真烂漫,倒不会拿这个来揶揄她,也让阮桃没那么尴尬。
当然,也保不准月无忧那时候连揶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阮桃四
阮桃的伤非三言两语说的清楚,暂时且只能静养而已,她又毫无困意,便不觉想起了那些过往,想的出了神,一时连身上隐隐的伤痛都遗忘了,连嘴角都翘起了一些弧度,带了些笑意,若不是玉真推门的动静打乱了她的思绪,阮桃也不会察觉此时已过了申时。
玉真拎了个食盒来,打开盒盖,却见里面只有半碗热粥而已,玉真也觉得这样小气了些,不大自在的和她解释:“师傅说你受了伤,只能吃些稀饭。”阮桃不是挑剔的人,在玉真的服侍下喝了这半碗粥,对玉真很是感激,倒让玉真堂皇了一阵。
“你有朋友在桃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