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从不来崇德殿看朕的,怎么今儿大驾光临了?”
姚园疑云重重,她记得那枚六孔埙是用上好的胶红泥烧制而成,胎釉圆滑,埙孔细致光润,埙上刻画着流畅的兰花,纤美优容,埙口处有少许磨损。范玮琛只让她看过一次,之后再不肯示面,只因那埙声对她极具意义,故见了便铭记在心,从那埙口的细小磨损可知,范玮琛应该常常抚摸,爱若珍宝,怎么会在姬元懋手里呢?
“你来只是为了发呆吗?”姬元懋气姚园不理会她,拔高声音责问。
姚园却反问:“那枚兰花六孔埙不是范玮琛的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姬元懋有些心虚,不知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让范玮琛去骗他吧。姚园恍然大悟,心里一时酸,一时苦,眼圈泛红,竟说不出什么滋味:“那埙其实是你的,对吗?”
“我……”姬元懋张张嘴,又闭上了。
“虎岭山那夜和十公主大婚那夜吹埙的人竟是你。我说呢,为什么范玮琛当着我的面再不肯吹埙。我原以为是她有苦难言,现在想来才知道,她根本不会吹埙。”姚园苦笑,“原来那个时候,你与范玮琛便设下好计,借腾佑王的手把范玮琛引进朝堂,从而一步步夺取兵权,助你夺得江山。想必汝州抛绣球也是你们故意而为之吧!”
姬元懋沮丧不已,暗笑自己,设计太过,没想到有一天会设计到自己头上。
见姬元懋沉默不语,姚园明了。看来,只有她和韩喆被蒙在鼓里,自始至终被人当猴子一样耍着玩。
姬元懋自知瞒不过,只好吐露实情:“你可知范玮琛的真实身份?”
“她不是范家庄范员外的孩子吗?”姚园奄奄地说。
姬元懋冷笑一声:“哪有什么范家庄。范玮琛与我是同出一宗的手足。”
“什么?”姚园不可置信,细想想,范玮琛眉眼处还有两分像姬元懋,若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姬元懋继续道:“你知道孝王吗?”
“略有耳闻。”姚园忆起在汝州时听人说起过孝王,好像是位颇具才干且忠君爱国的贤王。
“他是范玮琛的父王!”姬元懋幽幽地说。
“啊?”姚园止不住惊叫起来,今天的惊讶太多了,皇家果然是个大染缸,浑浊不堪。
“孝王的事如你所闻,确实是一位难得的贤良。他与我的外祖父有师徒之情,我的舅舅是他的伴读。母亲和他是青梅竹马。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曾与一个书生相爱,后因为外祖父阻拦不得已入了宫。母亲因为初夜没有落红遭到先帝冷落,先帝因此事迁怒外祖父,等宝座坐稳后,过河拆桥,诛杀了外祖父满门,将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母亲赐死。孝王得知后,撞钟上朝,联合诸大臣长跪太和殿才逼得先帝改了主意,将母亲打入冷宫,使其自生自灭。”提起往事,姬元懋说不出的心酸。
“原来是这样!”
姬元懋继续说:“在冷宫十几年,若不是孝王暗中打点,我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了。后来孝王北举歼敌,违抗圣令,先帝震怒,一诏圣旨诛其满门。那时我已经偷偷培养了一小股力量,得知此事后,用一个死囚将孝王的小女儿姬铱程换了出来。姬铱程即范玮琛死里逃生后指天发血誓定要杀死昏君,为父报仇。她本性要强,自此改性换名勤学武艺,研习兵法,用尽手段结交江湖中人,收拢孝王和外祖父和旧部,为我暗中培植力量。六年后,我设计救了姬元尧性命出了冷宫,并力劝他赴汝州视察,在虎岭山开始了我们的夺位大计。”
姚园一时难以消化:“可怜那姬元尧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提起姬元尧,姬元懋闪过一丝愧疚之情:“七弟对我还算不错。我虽说将他囚禁在南海,但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南海三岛,物产丰富,也算得上是天府之国,只要他安分守己,不生二心,自会一世无忧。”
“身体再舒服,心残了又有什么用呢!”姚园叹道。
姬元懋不置可否:“七弟耳根子软,不适合为帝。若不是养在太皇太后身边,命早就没了。就算他当了皇帝也守不住大元江山,到时候他的下场只会更惨,还不如安于一方,享尽一生富贵。”
姚园想想也是,在她的记忆里,腾佑王虽然算不上仁慈,但耳根子过于软弱,缺乏果智,若为君,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姬元懋的事好解释,那为什么设计她与韩喆呢?她们二人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予她们的江山毫无用处。
看出了姚园的疑惑,姬元懋浮现一丝笑意:“你与韩喆的事确实不在我的计划之中。范玮琛为了掩人耳目,同时也是为了吸引朝廷的目光,经常下山恫吓百姓,适当性的抢些粮食。碰到你完全是偶然。事后,我曾问她你的底细,她说是好奇才挟你上山。那时我们定下两计,一计是让范玮琛成为七弟的人,二计是娶扈家小姐,掌握天下财富。不知为何范玮琛突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将韩喆引了进来。于是我们商议,范玮琛若同时拥有兵权和财富,老皇帝定会起疑。不如让韩喆娶了扈家小姐,一可打消老皇帝的疑心,二来韩喆也算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