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尘土,情绪也渐渐平缓了下来,见管家一直在旁呆着,柳知昧不好开口,便道:“我听说柳先生暂居丞相府,有些事想跟柳先生打探一下,不知……”
管家心下恍然,原来这韶大人也是冲着柳知昧来的,顿时识趣地退了下去。
待闲杂人等都退干净之后,柳知昧才收起脸上笑容,一本正经地问:“你已经去过烟月谷了?”
韶宁和在听过那段离奇的故事之后,对任何事都不会觉得太惊讶了,当下也只是淡淡反问:“你知道了?”
柳知昧勾了勾嘴角:“烟月谷是我的地盘,我自然掌握得一清二楚。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暗中通融,你哪能这么轻易地穿过迷障走入谷内。”
韶宁和露出恍然之色,口中却不Yin不阳地说了一句:“那还真是多谢了。”
柳知昧挑了挑眉,有些不悦,直呼其名道:“韶宁和,你既然已经见过了伶舟的身体,又能找到这里来,想必鸣鹤已经将一切原委都告诉你了。那么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态度呢?如果你希望闻守绎恢复伶舟的记忆,那么我们就有合作的空间,如果你是想来坏事的,那便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走好不送。”
韶宁和不料柳知昧居然说翻脸就翻脸,迷惘了片刻,才端正了态度道:“我只想求一个真相。鸣鹤说……伶舟的魂魄如今在闻守绎体内,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我必须亲眼证实,必须……听他亲口告诉我,否则……”
“我明白你的意思。”柳知昧神色缓和下来,“这种事情的确有些令人难以接受。既然你希望让他亲口告诉你,那就说明你我的目标暂时是一致的。我正在努力帮助他恢复伶舟的意识,但眼下还收效甚微,如果有了你的帮助,或许效果会显著一些。”
韶宁和问道:“我该怎么做?”
“想办法让他回忆起你们在一起的两年时光,这对他的意识觉醒能起到很大的刺激作用。”
韶宁和脸色一变,以前他与伶舟朝夕相处,十分亲昵,那是因为他把伶舟视为亲密无间的爱人。可是现在对象换成了丞相闻守绎……他闭了闭眼,觉得这个难度很大。
柳知昧看见他脸上悲壮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语气淡了一些:“当然,这种事情需要发自内心,你若觉得你办不到,便不要勉强了,免得弄巧成拙。”
韶宁和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挣扎,沉默不语。
柳知昧又道:“韶宁和,我想多嘴问一句,如果闻守绎想起了这两年的事情,你当如何待他?”
韶宁和眼皮跳了跳,却依然保持垂目不语的姿势,沉默了很久,久到柳知昧快要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了,才听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柳知昧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怜悯,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一顿,看了一眼门口,快速低语:“闻守绎已经下朝回来了。他现在对我还没有完全信任,我就不奉陪了。”说罢便起身离去。
韶宁和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绪,此刻又掀起了涟漪——闻守绎马上就要进来了,他该如何面对?
第一百六十章
七月的繁京,已经露出了酷暑的苗头。下完早朝的闻守绎,即便是坐着轿子回来,也同样闷出一身汗来。
最近因为时常被春梦惊醒,气色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下轿的时候又被一个不长眼的轿夫绊了一脚,险些摔倒,真是背运到了家。
那轿夫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若是以前,闻守绎倒是愿意做些表面文章,和蔼可亲地安抚一下轿夫,但是现在,他能憋住不踹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当下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进门去,吓得一干下人闭紧了嘴巴屏住呼吸,不敢在他面前闹出半分动静。
当走进庭院的时候,管家早早迎了上来,低声道:“大人,韶大人到访。”
闻守绎怔了一下,这几日韶宁和一直没有出席早朝,也未事先告假,朝中上下都怀疑他是不是家中出了变故,结果皇上打发人去他府里一问,却说是生了病寻医去了。
闻守绎当时听了便一声冷笑,什么寻医,分明是暗地里跑去临水阁揪他的小辫子去了。
但韶宁和从临水阁离开之后,距今也过去两三天了,却一直不曾出现。他原料想韶宁和必定是和姚文川私下里商量什么Yin谋去了,但见这几日姚文川的脸色也有些Yin晴不定,似乎并不知道韶宁和下落——如此一来,倒叫他有些看不懂了,韶宁和究竟在搞什么鬼?
不想这一次回府,却听闻韶宁和直接找到他府上来了,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冷笑,这韶宁和是脑子进水了吗,难道他以为握着临水阁这一丝若有似无的把柄,便能直接跑到他面前对质来了?
他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吩咐管家继续在客厅里招待客人,自己则回到卧房,一边慢条斯理地换上干净的便服,一边脑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约摸又磨蹭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不疾不徐地往客厅走去,一进门见韶宁和独自低眉饮茶,于是笑着拱手道:“韶大人,不知您在此处等候,有所怠慢,真是